戚千鈞倒是發出一聲嗤笑,表情怪怪地說,“難怪嘴臉和吃相這麼難看,原來從小沒有父親。”
從小沒有父親保護。
“嘖。”
紀慨將寧緋拉過來,對戚千鈞道,“說話有點難聽了。”
戚千鈞把頭轉過去。
“人我帶走了,下次別這樣。”
紀慨衝著戚千鈞的方向遙遙抬了抬下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別把關係鬧太僵。”
戚千鈞眸子裡閃過一絲深沉。
紀慨抓著寧緋的手離開了,當著戚千鈞的面。
戚千鈞原地佇立很久才收回視線,男人嚥了咽口水,敏感察覺到自己喉嚨裡似乎有什麼乾澀的感受。
俊朗的眉微微收攏,戚千鈞低喃了一句,“寧緋她……沒有父親?”
怎麼資料上……不是這麼顯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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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緋坐在車中,抬起頭看了紀慨好幾眼。
他剛拆線,頭髮比寸頭還短,硬帥。
紀慨樂了,打轉方向盤指著自己說,“我很帥?”
寧緋無語了,“……你又想錄音了?”
紀慨說,“那你一直看我幹嘛?”
“我……”寧緋沒憋住,問出來了,“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被戚千鈞私底下約見有些棘手無法脫身的……”
“哦,你真想知道嗎?”
紀慨笑得非常腹黑,“我覺得你不會很想知道。”
寧緋撇撇嘴,“那我不問了。”
紀慨挑眉,“嗯哼。”
寧緋坐了一會,感覺坐立難安,梗著脖子說,“你還是跟我說吧!”
“說了你也難受。”
“不說我也難受啊。”寧緋道,“給我個痛快吧,我要求真相!知情權!懂嗎,知情權!”
“行行行,知情權。”
紀慨說,“紀徊他告——”訴我的。
寧緋啪一下捂住耳朵,“住口,我不聽了!”
“好的我撤回。”紀慨被寧緋反應逗得止不住笑,“我說了你肯定不樂意聽。”
寧緋說,“為什麼偏偏是他呀!”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啊。”
紀慨說,“哦,可能也是最不甘心最恨你的人。”
看見寧緋直接無力靠在椅子上的樣子,紀慨安撫她,“其實很正常,我打官司的時候也時常發現,最瞭解來委託我的商家的,就是對手商家。”
敵人是最時時刻刻關注你動態的。
寧緋聽他這麼說,扯扯嘴角笑,“我都不知道他在我身邊安插了哪些眼線。”
真諷刺啊,紀徊。你費盡心機害我,又要千方百計救我。
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紀慨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在她下意識閃開的時候,男人一愣。
她還是會對這樣的動作有應激。
創傷應激。
紀慨眼神暗下去,收回手,他說,“我把你送回家,你最近有事嗎?”
“還好,週末有個晚宴要去。”寧緋說,“溫樾邀請我的,他老爺子大壽。”
紀慨微笑,“他邀請你?看來你在他心裡有點地位嘛。”
“是嗎?指不定也是想看樂子了呢。”
寧緋歪了歪頭,看著車窗外迅速掠過的景色,如同人心一般善變。
她說,“不過我準備了大禮,也要好好感謝溫樾之前對我的幫助。”
“他想要的也許不是什麼禮物。”
紀慨突如其來一句話,寧緋有些錯愕。
“那你覺得他想要什麼?”
正好紅燈,紀慨扭頭,直勾勾看著她。
“想要什麼?”
從他眼底,寧緋看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