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她回府的男人?
蘇雲衿微微皺眉,將聽瀾扶起來,一字一頓道。
“我說她是聽瀾。”
許明舒眯起眼眸,死丫頭自從拿回嫁妝後,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早上不來請安,晚上不來侍奉她用膳,如今還敢用這種口吻同她講話。
真是好極了。
“好,如今我是做不得你的主了,可門房看得清清楚楚,你早上確實帶了兩個婢女出去,你作何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
“你不解釋,那我可交代不了,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人,還是在大姑娘的房裡,這要是傳出去,旁人還以為我這個繼母當不好家,不花心思在繼女身上。”
“再說了,大姑娘婚期已定,隨隨便便往院中帶人,是男是女,也不來與我知會一聲,我實在難做。”
許明舒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蘇雲衿不給個交代,話傳成怎樣,不是她能控制的。
蘇雲衿嗤笑一聲,對上許明舒滿是算計的雙眸,沒有一絲膽怯。
“母親儘管去傳,若我名聲毀了,大不了我不嫁了,留在府中做個老姑娘,可二妹妹尚未議親,前些日子又得罪了華陽郡主,若思再傳出點什麼,屆時母親再想替她尋一個好的婆家,恐怕更難。”
【確實,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炮灰不要臉,繼母還真拿捏不了她。】
【白天還費盡心思在男主面前表現,又是送酒,又是捏著嗓子說話,現在就說不嫁了,傻子才信。】
【如果真的不想嫁,有本事去退親啊。】
【最討厭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許明舒才不信蘇雲衿的鬼話,直直審視蘇雲衿,婚期已定的姑娘說不想嫁人,怎麼可能?
況且蘇雲衿嫁衣和蓋頭都已經讓人繡,頭面也買了不少,她可沒見過哪個待嫁姑娘有蘇雲衿這麼上趕著的。
“你也不用拿你二妹妹壓我,你若是真的不想嫁人,早就吵嚷著退了這門親事了,也不會巴巴趕著去討好柳家。”
蘇雲衿低頭,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許明舒還真是不要臉。
“母親,我討好柳家?是誰將我的嫁妝抬去柳家的?”
許明舒被噎住,提到這事,她是有一點心虛,可是她不覺自己有錯,她難道不是為了蘇雲衿?
羨安是蘇雲衿的親弟弟,只有羨安的前程穩定,蘇雲衿才能在柳家站穩腳跟,蘇雲衿應該感謝她。
“我想要聽瀾和她父母的賣身契,母親想要什麼,不妨直說,你我二人不必拐彎抹角。”
蘇雲衿懶得跟許明舒打口水戰,直截了當。
許明舒眉頭舒展了點,既然蘇雲衿看出她的意圖,那她也沒必要跟她兜圈子。
“一張借條換三張賣身契。”
聽瀾站在蘇雲衿的身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們的命哪有這麼值錢。
“姑娘,聽瀾願意認罰,奴婢三人的賣身錢不過五十兩,兩萬兩都夠買我們三人四百回了。”
聽瀾不蠢,她知道夫人為何綁了她來,無非就是想找大姑娘的麻煩。
姑娘才拿回嫁妝,鬆口一次,便有第二次,那嫁妝再回到夫人的手上,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蘇雲衿伸手拉起要下跪的聽瀾,捏了捏她的手心。
“原來母親想賴賬。”
【繼母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呵呵,炮灰先算計的,繼母坑回去很正常。】
【下人的命不值錢,我感覺繼母這一回贏不了。】
【我也覺得繼母會輸,炮灰不是女主,她沒有那麼善良,兩萬兩可以買好多個忠心的下人了。】
許明舒臉色有些不好看,話說得怪難聽。
“你若不願,我也逼不了你。”
“我沒說我不願。”
許明舒鬆了一口氣,還是那個蠢貨,容易拿捏,她還沒說要把此事捅到柳老夫人那裡呢。
“好,你把借條拿出來,我把他們三人的賣身契給你。”
蘇雲衿徑直走到偏廳,尋了個位置坐下。
“母親急什麼,母親難道不想知道早上隨我出府的婢女是誰?”
許明舒在蘇雲衿的對面坐下,她眼下已經不在意了,她只想快點把借條拿到手。
“是誰?”
“母親且再等等。”
許明舒順著蘇雲衿的視線向外看去,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你莫不是想誆我?趁我不注意將人帶回雲止院?”
蘇雲衿沒有回答,正好初霜帶著一個做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母親,人來了。”
許明舒擰著眉頭,上下打量的女子幾眼,身量確實跟聽瀾差不多,可那雙眼睛瞧著就不是安分的貨色。
“她是誰?”
“元娘,原是怡紅院煮茶點香的姑娘,父親見她手藝不錯,便花了點錢將她買下,準備將她留在身邊伺候筆墨。”
許明舒蹭的一下站起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伸手指著蘇雲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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