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西梁女國,照見五蘊第二。
陳玄此行收穫不小,可算作完滿,然則還有蠍子精困在雷獄之中,需要想個辦法處理這妖怪才是。
前方正是毒敵山琵琶洞。
陳玄按落雲頭,祭出青玉法印。
那蠍子精被雷電鎖鏈捆縛,動彈不得,嫵媚一笑道:“你這道士,不將我押去靈山,還返回洞府作甚?”
“莫不是昨夜與那女兒國國主春宵一夜不盡興,反倒想起我這妖怪來了?”
“若是如此,不妨與我回洞府之中,我變作那女王模樣,與你耍子去也。”
陳玄嗤笑道:“拉倒吧你,用你助我修煉都費勁兒,論照見五蘊的幫助,你這妖精還不如一個凡人,真是白聽了這麼多經文,空長了百千年道行。”
那蠍子精被罵的惱羞成怒,厲聲高叫道:“你放屁!老孃怎會不如一個凡人!”
陳玄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罵的有點髒,不要介意,一會兒打死你的時候記得咬咬牙,貧道道力低微,第一下可能打不死你,得打第二下。”
說著,他掌心紫電如龍,紫極鎮魔槍在手。
那蠍子精心知他這長槍的厲害,眼皮一顫,連忙道:“我便是有罪,亦是在靈山蟄瞭如來和一眾護法金剛,天庭天仙,與你這道人有何干系!”
追因溯果,她原是在如來座下聽講經文,與那些盂蘭盆會上的一眾菩薩,天仙,護法,金剛,三千諸佛無異。
然則眾仙佛之中,有惡其形容樣貌者,眼裡容不得這等猙獰醜陋之物在面前,如來亦是推了她一把,她方才蟄瞭如來的手。
由此方才引出一眾護法天仙金剛力士將她圍住,後才有陳玄前來毒敵山琵琶洞,再到西梁女國捉拿。
陳玄斬妖除魔的底線,只有兩條。
要麼是生死之間,要麼便是這妖怪吃人害人。
如今這蠍子精被設計降服,暫時不能與他相鬥,前者蟄了一眾天仙,皆非自身惡念,又不曾吃人害人,卻是殺她不得。
陳玄手中長槍槍尖抵著那妖怪的喉嚨,對她說道:“你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饒你不死,但你不得再返回靈山,亦不能離開毒敵山琵琶洞,否則我立刻便能殺你。”
蠍子精道:“你只管說。”
陳玄收起長槍,望向山下的西梁女國,對她說道:“我答應那國主,要庇護她一國百姓不受妖邪侵擾,雖有一道手段,但終究不夠保險,今吩咐你在此山遙遙庇護她一國百姓,若日後有妖邪侵擾,殺了她國中一人,我即下界將你鎖了,押送天上斬妖臺。”
蠍子精聞言悚懼,斬妖臺上可不管你是什麼妖怪,三界之內只要是個妖怪,沒有不怕的。
她同時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地仙,兩人從靈山斗到西梁女國,如今又返回毒敵山,她竟還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
陳玄抬手以自身精血寫下一道符紙,抬手以丙丁火燒成灰燼,再以壬癸水浸泡,就在手中煉成一顆符丹,命蠍子精吃了。
這乃是一道四品符籙,專為一些罪不至死,但惡性難改的妖邪使用。
蠍子精吞了此符丹,但有為禍之舉,陳玄在天上便知之,那符丹發作之時,能將她一身修為暫時封禁,約束其心性,使其不再害人。
陳玄抬手召回她頭頂的青玉法印,雷電鎖鏈解開。
那蠍子精伏在地上謝過陳玄不殺之恩,同時返回毒敵山琵琶洞中。
陳玄了卻此事,跌足騰雲返回靈山。
靈鷲高峰。
被蠍子精倒馬毒樁蟄了腦門的哪吒,身邊金吒和木吒照料著,觀音菩薩看過了哪吒的傷勢,搖了搖頭道:“此毒非比尋常,我亦不能解。”
一旁被蟄的護法金剛更是疼痛難耐。
不多時,天邊捲簾大將領著昴日星官抵達靈山,先與佛祖見禮,後伸手只是揉了揉哪吒的腦門被蟄處,那蟄傷的地方毒素被吸出,竟是一點也不疼了。
哪吒忙答謝道:“多謝昴日星官為我解毒。”
昴日星官又一一拂過那些護法金剛被蠍子精蟄過之處,轉而去見毗藍婆菩薩。
毗藍婆菩薩點頭道:“虧我兒來的及時,若晚了些,恐有礙眾天仙和金剛修為。”
昴日星官道:“孩兒聽聞靈山之事,飛速與捲簾將軍前來,只是不知那蠍子精何在,它乃毒物,我乃專克毒物之星官,但聽聞我打鳴兩聲,它便如同見了天敵,自是不能反抗。”
毗藍婆菩薩道:“那蠍子精逃出靈山,今有佑聖真君弟子陳小天君趕去拿它,我兒速速前去相助小天君拿妖。”
正說話間。
靈山遠處遙遙傳來一道聲音。
正是陳玄駕雲返回道:“大公雞,不必相助了,我已將那蠍子精降服,今它待在毒敵山琵琶洞,再不敢為禍作亂也。”
蓮臺之上。
佛祖頷首微笑道:“善哉,善哉,難得玄鑑未曾傷她性命,有此慈悲之心,修行一事上,當事半功倍。”
陳玄與佛祖稽首,與眾仙佛重新落座聽講經文。
如來講經說道之時,真個天花亂墜,地湧金蓮。
聞聽至會心之處,那三千諸佛的羅漢金身金光閃爍,陳玄因照見五蘊第二,聽聞這場講道之後,亦漲了百年道行。
再有四百年道行,他便能過火災,修銀花,躋身地仙第二境了。
講道結束。
一陣呼嚕聲響起,陳玄循聲看過去,只見金蟬閉目盤坐,睡得昏沉。
陳玄無奈道:“醒醒,講道結束了。”
金蟬聞言醒了過來,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後舒展了一下,伸了個懶腰,左顧右盼,只見一眾仙佛已經陸續離場。
陳玄笑言道:“聽聞那凡間學塾之中,有蒙童不聽學塾先生講學,呼呼大睡,散學之後獨獨被先生留堂,拿著戒尺打屁股,我看你遲早被佛祖教訓一番。”
金蟬指了指不遠處躺在座位上單手撐臉,閉目睡覺的羅漢,問道:“他睡得,偏我睡不得?”
陳玄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十八羅漢尊者之中的睡夢羅漢。
他鄙夷道:“人家那是在睡夢中悟道,你是在悟道中睡覺,性質不一樣。”
金蟬眼裡閃過一絲桀驁和輕慢:“師父有言,我此世成不了佛,悟道與我自是無關,不如睡覺。”
陳玄勸不動他,說道:“那我便離開靈山,返回天庭了,如果不出所料,下次大抵是在蟠桃會上相見了。”
金蟬微微點頭,詢問道:“屆時再論道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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