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玄假意與女王設香案,焚香敬告天地,半日功夫已過,籌備喜宴尚且需要時間,女兒國國師便奏請國主,將喜宴定在明日。
百官散去,女王與陳玄起駕回宮,至鳳閣臺上,同坐鳳床,放下珠簾。
隔著一層紗簾,蠍子精國師侍立一旁。
女王偷眼打量面前的道長,見他模樣俊俏,心中自是歡喜。
陳玄替身則透過紗簾一直看向國師的方向。
這蠍子精亦察覺到他的目光,不過她乃是變化之後的模樣,又身穿國師朝服,料定眼前這道士不能識破,況且這道士已然身陷凡塵,蠍子精便愈發大膽地與他暗送秋波,眉眼間皆是挑逗之意。
她乃色慾所化,身上天然有一股妖嬈嫵媚的氣息,尋常男子見了,怕是也要中了這媚術。
怎奈陳玄破除五蘊第一之後,再見這般女子搔首弄姿,只覺得眼前不過一具紅粉骷髏,更何況是真身猙獰的蠍子精。
於是他心中情慾不生,更別提被那女妖精影響。
“尹喜哥哥……”
陳玄替身耳邊傳來悄聲軟語,掌心憑空多了一隻軟玉溫香的芊芊素手。
他微微一愣,轉過頭,只見那女王坐的近了,臉龐羞怯,正牽著他的手。
一旁國師妖怪施展媚術之時,陳玄一顆道心古井無波,這女王不過是牽了他的手,道心便瞬間泛起一陣漣漪。
陳玄心中暗自慶幸,得虧這次出門自稱尹喜,那女王若是坐的這般近,再喊一聲“陳玄哥哥”,這誰受得住。
他輕輕抽開自己的手,坦然地看著女兒國國王。
若天上地下女子姿容美貌以銅錢作比,一百錢封頂,這女兒國國主怎麼也有九十錢的姿色。
最重要的是女兒國國主有一國之富,一國之中皆是女子,姿容在八十五錢之上的女子,更是不少。
對一個凡人來說,或者對於養氣煉氣的人仙來說,若不追求長生大道,只消點個頭的功夫,便能坐擁江山千里,美人如畫。
屆時左擁右抱,穿金戴銀,錦衣玉食,逍遙快活地過上百年帝王生活,極盡人世之樂,也算是不枉此生。
何必去追尋什麼長生大道?女王一雙眸子柔情似水,在百官面前她是威嚴的國主,在心愛的人面前,她不過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嬌俏女子。
她被陳玄抽開手,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望著,微微羞澀地低著頭,伸出手指輕輕去勾他的手指。
陳玄的掌心微微發癢,便如一隻狸奴輕輕撓動,撓得他道心漣漪四起。
原以為這色慾所化的蠍子精才是最難纏的,本想用蠍子精來砥礪五蘊第二的修行,不曾想女兒國國王天真單純的情愫才是此次修行最大的考驗。
五蘊之受,要求修行之人即便身處情慾場中,亦不能心生情慾。
陳玄心湖倒影之中,情慾將起之時,他立即觀想出一柄劍刃,將那水中倒影斬碎,同時抽回了自己的手,攥緊了拳頭,不再讓女王輕輕撓動。
溫柔鄉,英雄冢。
自古從來英雄難過美人關。
女王隨後挽著他的手臂,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馨香撲鼻而來,一次又一次地與陳玄的道心展開較量。
雖看不見任何緊張跡象,這次修行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兇險。
一旦陳玄動了心,由心生情,長生大道轉眼便成空,他並不是織女那般天仙,歷劫結束之後可以重返天庭。
地仙洩了元陽,將再也無望天仙之境。
那蠍子精隔著紗簾,見女王與陳玄依偎在一起,指尖捻起一撮合歡散,輕輕吹了口氣,便將這陣香風吹入簾帳之內。
這該死的道士越是早些洩了元陽,越是有利於她採補。
女王乃肉體凡胎,受了這陣香風,嬌軀愈發朝著陳玄靠近,目光迷離地看著陳玄,體內隱隱一股燥熱湧起,此刻只想將眼前的人抱緊,與他融為一體。
陳玄亦察覺到周圍的不對,猛然清醒過來,嗅了嗅鼻子,再看向簾外的國師,方知他中了奸計。
好在這具身體不過是替身符所化,真身在別處吹口仙氣,化作一陣穿堂風,驅散了簾帳之中的香風。
陳玄替身對左右道:“國主想是累了,我亦不敢過多叨擾,這便先行告辭,明日再來拜會。”
左右侍女即上前,服侍女王休息。
陳玄離了鳳閣簾帳,早有國師迎了上來,嬌笑道:“原以為未來國主夫君是個榆木疙瘩,不曾想亦懂得體貼女子,難得遇上這般疼人的男子,若是招與我主為夫,不知我這國師能否有幸與你做個侍妾,早晚服侍國主夫君……嗯?”
陳玄心說你這蠍子精長得雖然醜想的倒是美。
他微微笑道:“我若為國主夫君,想來這一國女子皆屬我有,國師既有此美意,怎能教你做個侍妾,不若奏請國主,封你為側妃,國主國師共侍一夫,卻是美談。”
國師美眸流轉,心中暗喜,不曾想這道士竟然如此上道。
天色已晚,國主暫時休息了,她即命人安排陳玄歇息,悄聲與他傳音道:“夜半子時,且留意著些兒,莫要睡得熟了,誤了好事……”
陳玄會意,微微點頭,佯裝喜不自禁,自回偏殿安歇。
夜半子時。
陳玄正呼吸吐納之時,一陣妖風吹入偏殿,迷昏了守衛女侍,徑入殿中,吹滅了燭火,蓮步輕移,來到床前。
那蠍子精見他盤膝而坐,呼吸吐納,附耳悄聲與他說道:“明日便要做我主之夫君了,今日還修煉甚,我先與你耍子一陣,好教你這雛兒知曉如何做那事,明晚與我主快活之時,方才不顯的生疏。”
說著,那蠍子精就伸手向下探去。
陳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蠍子精順勢便往他身上壓去,嘴裡浪叫著:“心肝哥哥呀~”
一旁的陳玄真身念動法咒,只見那蠍子精抱住的替身化作一張符籙,緩緩燃燒起來。
她正待起身,手腕上傳來一陣麻痺感,卻見一張青色符紙化作雷電鎖鏈,將她牢牢束縛在床邊,那鎖鏈一時掙脫不得,蠍子精便笑道:“好哥哥,你若要這麼玩兒,只用繩子綁了奴家便是,何故祭出這般符籙……”
說著,她現出手臂的鉗腳之形,用力掙脫,卻依舊掙脫不得。
陳玄真身現出,掌心的青玉法印悠悠旋轉,雷祖親賜印文“神霄玉樞”四字發亮,一整個偏殿之中,四處雷電籠罩,形成一座牢獄。
那青色符紙不過是個引子,蠍子精手上的雷電鎖鏈牽動整個牢獄,不破開這座牢獄,她便無法掙脫。
蠍子精臉色驟然難看。
陳玄嘴角微微揚起,抹了把臉:“終於上當了。”
他掌心一抹紫電如龍,紫極鎮魔槍瞬間在手,槍尖直指那蠍子精的眉心:“沒了鉗腳,你再擋一下我這槍試試?”
一瞬間,槍出如龍。
那蠍子精一隻鉗腳單獨招架,早被長槍刺穿,尾後長鉤發動,倒馬毒樁拼著以傷換傷,也要朝著陳玄頭上扎去。
陳玄心念一動,運轉“神霄玉樞”四字印文,雷電牢獄之中瞬間降下一道雷霆化作鎖鏈,將她的尾後長鉤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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