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玄三人變作三位龍王,捻著避水咒徑入水底龍宮。
辰龍變作的漢江龍王走在前邊,陳玄變作的丹水龍王,王靈官變作的赤水龍王,緊隨其後。
那門口蝦兵蟹將不敢阻攔龍宮原主,就放他們進了水府。
水府之中,兩位蛟龍高居上座,群妖分列四周作為賓客。
陳玄定睛看去,那龍王寶座左右,乃是一個黑袍男子,一個白袍女子,側臉及脖頸處皆有鱗片,頭生龍角卻直而短,並不像真龍角一般有分叉,似鹿。
那黑袍男子和白袍女子,想必就是兩條蛟龍所化。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一水自然也不容二龍,除非一雌一雄。
辰龍徑直上前道:“小龍攜兩位小侄,拜見兩位大王。”
黑袍男子眼神陰翳,冷哼一聲:“你這龍王好沒眼色,本王不過是借了你的水底龍宮宴請眾兄弟,待我們佔了那武當山,還將這水府還你便是。”
白袍女子冷笑:“這漢江龍王,莫非是從別處請了救兵,要從我們兄妹手中奪回水府?”
只見她一揮手,群妖立即手持兵刃,圍住了三人。
王靈官瞪了那拿兵刃指著它的小妖一眼,就要現出本相將它打殺。
陳玄出面賠著笑臉道:“兩位大王誤會了,小龍乃是這武當山下丹水龍王,旁邊這位是遠方表親赤水龍王。”
“我兩個聽聞叔叔漢江龍王說起,這裡有兩位大王借了龍宮水府,欲要帶領群妖佔領武當山,方才好將水府還給叔叔。”
“小侄法力低微,但對那武當山頗為熟悉,願為兩位大王引路。”
黑袍男子面色緩和,對那辰龍說道:“你這老龍王,還沒你的侄兒識時務,若是早些將你這兩個侄兒帶來投奔,卻是不需鬧出許多誤會。”
說罷,他即吩咐小妖賜座。
辰龍抱拳謝過了黑袍男子,就領著陳玄和王靈官入座。
席間與群妖閒聊,得知那黑袍男子乃是一千年黑蛇成精化作蛟龍,有個名號玄蛟大王,白袍女子則是白蛇成精,有個名號白蛟娘娘。
兩條蛟龍自蜀地一路來此,原打算走水渡劫化真龍,因見武當山氣運濃郁,心生歹意,欲要召叢集妖,佔領武當山作為道場。
走水盤山,皆看那山水氣運濃厚與否。
越是濃厚,越容易渡劫成功。
白蛟娘娘眼波流轉,看向陳玄化作的丹水龍王,因他面如白玉,頭上白色龍角晶瑩如玉,故而順眼許多。
那娘娘問道:“丹水龍王,你說願為我等引路,可與本王說說這武當山上供奉的神仙是誰,法力強大與否,有多少修士坐鎮其間。”
陳玄起身道:“回娘娘的話,這武當山上供奉的,不過是些地方小神罷了,山中也無修士坐鎮,只有一位太玄真人,和幾個躲避戰亂的凡人。”
辰龍聞言眯眼而笑,玄鑑小友還是壞啊。
王靈官不解,這山上眾仙莫說是龜蛇二將和六丁六甲出手,便是五百靈官下來,也一窩端了這裡的大小妖怪。
陳玄此言一出,座下群妖之中,有一野豬精起身。
那野豬精說道:“娘娘,此人滿口胡言,那武當山遠遠看去香火嫋嫋,沖天而起,我等群妖不敢近前。”
“我等聽聞那周遭百姓說起,裡面供奉著十數位天庭神將,更有一位蕩魔天尊,在那北方聲名赫赫,令群妖聞風喪膽。”
白袍女子眯眼看著陳玄。
你這丹水龍王看著倒是順眼,莫非不安好心?黑袍男子冷冷地看向他們三個龍王。
水府之中氣氛忽然凝重。
辰龍與王靈官皆是一愣,準備現出本相。
豈料陳玄啞然失笑,當面嗤笑道:“我道這水府之中是什麼英雄豪傑,竟是被那愚昧的百姓隻言片語便嚇破了膽。”
“似你們這些個鼠輩,畏畏縮縮,猶猶豫豫,進不敢進,退不敢退。”
“便是佔了那武當山,也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說著,陳玄挑眉看向那寶座之上的玄蛟大王和白蛟娘娘,一字一句道:
“就這般氣量,這般氣魄,不如一輩子待在水底龍宮,當那縮頭烏龜,也活得千年萬年。”
“還走什麼水,盤什麼山,渡什麼劫,化什麼龍?”
“蛇若是無有龍之氣魄,成了龍也還是廢物一個!”
陳玄說罷,滿飲一口酒水,直接將那酒樽隨手丟了出去。
群妖被罵的面紅耳赤,紛紛起身,怒目而視那丹水龍王。
寶座之上的玄蛟大王和白蛟娘娘,則是雙眼微微眯起,儘管心中怒火湧出,恨不得宰了這個口出狂言的丹水龍王,但伴隨著怒氣消散,兩位即將化龍的大王,卻是回味著這年紀輕輕的丹水龍王那一句話。
蛇若是無有龍之氣魄,成了龍又如何?
而方才那丹水龍王一番慷慨激昂,從他身上顯示出來的氣場,遠遠碾壓在場群妖。
這才是真龍,這才是大氣魄!
陳玄目光落在那野豬精身上,嗤笑道:“未戰先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不成玄蛟大王和白蛟娘娘麾下,盡是你這種無能之輩?”
野豬精氣得火冒三丈,又辯不過這伶牙俐齒的丹水龍王,只好道:“你這龍王既然瞭解山上情況,何不說說那百姓所言是真是假。”
玄蛟大王眼神閃爍,欲想佔領武當山,須知山上是否供奉有天庭神將,是否真的有蕩魔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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