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滿口胡話的道人,騙得了我們兄妹,我且看你如何騙的過天劫!”
“今日我兄妹兩條蛟龍,要你武當山上所有百姓陪葬!”
陳玄望向天空,遙遙道:“師父!”
真武祖師一抬手,陳玄背上的真武七星劍便化作一線劍光,直入雲霄。
雲中傳來宏大威嚴的聲音:“北斗七元,助我降妖!”
那七星劍身之上,北斗七星依次發出亮光,更有一隱一顯作為輔弼。
真武祖師一劍指天,便有劍氣沖天而起,將那萬丈雷霆天威擋在武當山之外,莫管他什麼天劫天災,半點都無法衝破那道劍氣,落在武當山上。
玄蛟和白蛟兩兄妹見那天劫被真武祖師擋住,心中大喜。
天劫一過,它們便是真龍之身,遨遊天地,何處去不得?伴隨著天劫不斷被真武祖師先前那一道劍氣抵擋,兩條蛟龍頭上的角開始分叉,渾身鱗片也慢慢扣合,短小的四肢進化出龍爪。
玄蛟,白蛟兄妹身上傷勢悉數癒合。
豎瞳逐漸擁有了龍的威嚴。
蛟龍渡劫之後,便是真龍!兩兄妹衝破六丁六甲大陣和玄武大陣,騰躍在空中,遨遊變化,黑白雙龍張牙舞爪,隨身攜帶雲霧雷電席捲,龍首猙獰可怖。
玄蛟暢快地大笑道:“本王已化作真龍!”
白蛟目光玩味地看向陳玄:“你這道人費盡心機,引我們來此處,不過是為我兄妹化龍做了嫁衣裳,卻不料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你的性命!”
陳玄雙手攏袖,看傻子一般看這兩條龍。
真以為成了龍,便能突破六丁六甲大陣和玄武大陣?
六丁六甲和龜蛇二將這時已經心有默契地離開此處百十里遠,陳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捻著縮地符跑路。
王靈官也趕緊離開此地,不敢過多逗留。
玄蛟冷冷道:“跑?本王倒要看看你們能跑到哪裡去!”
天威驟然降臨。
真武祖師都未曾現出法相,只將身形化作百丈,一腳踏破雲端,將那空中騰躍的玄蛟頭顱踐踏而下。
玄蛟剛剛化作真龍的龍首,直接被真武一腳踩入一座山峰之中,撞碎了無數岩石。
白蛟駭得魂不附體,剛想逃離,雲中真武祖師又是抬腳,將它整個頭顱踏進大地之中,凹陷出一個數十丈的大坑。
真武祖師的聲音自雲端傳來:“跑?”
蛇若是無有龍之氣魄,成了龍又如何?
二妖頭頂彷彿被萬鈞山嶽鎮壓,那真龍之身寸寸破碎,一身辛苦修行積攢的道行即將化為烏有。
他兩個齊聲道:“天尊饒命!我等願棄惡從善,痛改前非!”
真武微微眯眼:“棄惡從善?”
“漢江造孽撞翻漁船,吞食百姓,欺壓龍王,引天劫落下,不顧凡人生死,現在死到臨頭想要棄惡從善?”
“晚了!”
七星寶劍萬丈劍氣沖刷而下,直將兩條蛟龍沖刷得形銷骨立。
那兩條蛟龍身形之中的元神將要逃遁,真武隨手一抓,在掌心形成一道雷火煉獄,把兩道作惡多端的元神拘押起來。
真武以劍尖挑起兩具龍骨,丟在南巖萬丈崖邊,將其鎮壓。
兩具龍骨盤結,自萬丈懸崖伸出一丈的龍首,石化成為了一座龍首石。
真武又將兩道元神放入那龍首石,以青銅香爐鎮壓,那香爐之上的香火功德日日灼燒兩條蛟龍的元神。
它兩條蛟龍元神禁錮在此,不得入輪迴轉世超生,生生世世承受香火灼燒的苦難,為百姓祈福。
至今南巖仍有“龍頭香”的傳說。
真武收服兩條妖龍,漢江百姓再不受蛟龍走水侵擾,來武當山上燒香之時路過南巖,瞧見那萬丈懸崖之外延伸出龍首,好似兩條孽龍模樣。
龍首石頭頂香爐,其中香火嫋嫋升起。
旁邊一個頭別木簪,身背法劍的道長雙手攏袖提醒道:“這龍頭香立壁千仞,自有武功高強的師父燒香供養。”
“眾香客不得擅自攀爬,恐那孽龍餘恨未消,抖一抖身子,便教眾百姓掉下去萬丈懸崖。”
“燒香祈福,乃是為求平安,教百姓臨於險境,卻非天上神仙所願。”
眾香客紛紛謹記於心。
此後南巖龍頭香,為武當一大奇觀。
南巖飛昇崖。
太玄真人一身道蘊散去,高坐蒲團。
陳玄侍立在一旁,眼中神采奕奕。
師父此番出手,也是讓他領教了何為天仙氣魄。
一劍斬天劫,兩腳踏妖邪。
掌心化雷獄,崖邊鎮雙龍。
那七星劍在祖師手中,動輒萬丈劍氣沖天落地。
放在陳玄手裡,也就能引落天雷,當個普通兵器。
陳玄好奇地詢問:“師父,這玄蛟和白蛟兩條孽龍,若是放在了北俱蘆洲群妖之中,不知屬於哪一等?”
太玄真人說道:“化龍之後,勉強算個大妖。”
小妖,大妖,妖王。
兩條蛟龍只是化龍之後才勉強算作大妖,真不知那北俱蘆洲真正的大妖,該有何等強大。
陳玄又想起自己不過是個煉氣化神小成的人仙,即便與王靈官聯手,在那六丁六甲大陣之中,才勉強能與化龍之前的白蛟一戰。
豈不是說,他的實力還不如北俱蘆洲的小妖?太玄真人抬頭望向天空:“紫微宮此次北方蕩魔的調令還未下達,想是天庭生了變故,為師待要去往天庭一探究竟,你且在山中好生修行。”
陳玄領命,目送祖師陽神真身飛昇天界。
真武雖然離開,好在六丁六甲,龜蛇二將,靈官王善還在山中,陳玄還照舊練習那兩道六品符籙。
閒時去助戌狗煉丹,幫辰龍種田,修煉水火二法。
也與寅虎討教鍛造之法,被申猴攛掇偷了老龍兒的靈藥泡酒釀酒喝。
日子過得平淡愜意。
豈料人間太平無事,天上卻又生了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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