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卿被冥月的話勾起好奇心,
看仇人被折磨的好戲?
賀錦書口中的仇人是誰?
對著銅鏡中的自己,她只遲疑了一刻鐘,便下定決心,去!
賀錦書那人從不與人打商量,
看似徵求她的意見,實則是定好了的事,她若是回絕,定還有其他後手在等著她。
她一邊收拾儀容,換了輕便的衣衫,一邊在心中揣測,
虞靈等著在護國寺的路上收拾她,這兩日難得安靜,
皇貴妃身處宮中,自身無錯,賀錦書如何能收拾得了她?
至於陸瑜,這陣子跟消失了一般,早出晚歸,平日裡就縮在書房,也不知在琢磨什麼。
陸言卿在心中將幾個人名過了個遍,卻始終沒猜到賀錦書想動的人是誰。
“縣君,賀掌印次次帶您出去都會欺負您,這次定也包藏禍心,您還是別去了吧。”
玉雯看了眼室外等候的護衛,憤憤道:“他就是拿捏了您的心思,這才特意讓那大冰塊帶話,約您看熱鬧。”
“我自有分寸。”
陸言卿手上動作不停,“我帶連翹去,你在府中守著,留意正房那邊的動向。”
玉雯勸不住陸言卿,索性抱著披風不給,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您是要嫁人的,若是真讓人發現了您和賀掌印的事情,影響了婚約怎麼辦。”
“縣君,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讓您好過。”
陸言卿腳步頓了頓:“我知道。”
“那您還去?”
玉雯實在不理解陸言卿飛蛾撲火的舉動,明知道賀掌印包藏禍心,卻還是一次次將自己送到賀掌印手中,
她追在陸言卿身後,言語急切:“縣君,您究竟怎麼想的。”
陸言卿轉身,用力從玉雯手中扯出披風,“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
賀錦書一次次的侵略粉碎了她的矜持驕傲,
也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若賀錦書真的恨一個人,根本就不會給他活著的機會
賀錦書口中對她的恨,不過是發洩心中怨懟罷了,他對幼時經歷耿耿於懷,想讓自己後悔曾經放棄他的舉動,
有欲,就有弱點,
比起鬨未接觸過的成王,哄賀錦書於她而言更有優勢。
“賀錦書有一句說的沒錯,我嫁給成王是想用他手中的權勢護住自己護住家人,既然都是為了權,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賀錦書?”
“若是能馴得惡狼為手中刀,那才是真的高枕無憂。”
賀錦書想捏碎她的驕傲看她臣服,
她又何嘗不想馴服賀錦書為自己所用。
弄權,弄情,都是相同的手段,
她和別人優勢在於,賀錦書對她的態度,
賀錦書看她,好似搶到手中的精美瓷瓶,想要捅破瓶身,看花瓶破敗,卻又怕弄碎瓷瓶,得到一攤無用碎片,只能壓著心中火氣用鈍刀子一點點磨。
“玉雯,除了賀錦書,我還能靠誰?”
陸言卿展開披風給自己繫上,嗓音淡淡:“林胥嗎?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成王?亦或是從未見過的蕭家人?”
玉雯啞然,
林夫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成王若是真的想幫縣君,留在京都的成王府就不會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蕭家人......上次訊息送去後,到現在還沒有回覆,
若縣君遇到危險向他們求救,等訊息送到屍骨都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