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靈淡淡一笑,像是陷入回憶,繼續道:
“我和文哥都想給長女安個正經名頭,而不是外室女,恰好蕭氏懷了雙胎,我們便想出調換孩子的主意,後來,蕭氏死了,我也成功入主侯府。”
“當初本想斬草除根,可皇后卻不知怎麼想起蕭氏的長女,將她接進宮中,我沒有下手的機會,就和文哥商量,讓次女頂替長女身份,成為縣君。”
“再後面你們都知道,替嫁不成功。陸言卿告到皇后面前,我與她徹底撕開假面,害了幾次都沒成功。”
虞靈慢條斯理理著凌亂長髮,邊說便將長髮攏在一側,編成辮子,
整個人散發著平靜的瘋感,
“可以給我面銅鏡梳洗嗎?待我梳洗乾淨,我將這些年藏的證據都給你們,還有文哥貪墨的證據,我也都給你們,全給你們。”
周興點頭,
他本以為案件會有些波折,
比如抵死不認,比如證據不足,
不曾想虞靈輕飄飄地就將所有事全說出來了,還扯出來更多。
他示意衙役將虞靈要的東西全部找來。
公堂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看虞靈哼著小曲梳妝打扮,
將自己裝扮成姑娘家的模樣,
“侯府正房有棵石榴樹,樹下三寸埋了個鐵盒子,你們要的東西都在裡面。”
點上口脂,她衝著鏡子裝作少女的嬌俏模樣,用帕子掩著唇,莞爾一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不讓你飛。”
證據很快被衙役掘出,送到公堂,
人證物證俱全,案件落下帷幕,
一切順利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陸瑜被革去官身爵位,剝奪功名,仗責八十後流放千里,
虞靈因外室謀害主母,又有其他案件在身,數罪併罰,被判腰斬,秋後行刑。
“臣女還有一求,望諸位大人成全!”
陸言卿高舉牌位,“臣女替母求一封和離書!”
“母親斷然不想死後還冠上陸家的名,與殺害自己的人再做夫妻,今日諸位大人在場,請做個見證,還臣女母親蕭氏一個自由,自此之後蕭陸兩家再無干系。”
“臣女是母親留下的唯一血脈,自請與殺母仇人陸瑜斷絕關係,出陸家宗族!自立女戶為蕭,供養生母牌位!”
斷親少有,可蕭嵐的經歷確實讓人唏噓,三司商議,最終同意陸言卿的請求。
“母親,我帶您回家,回蕭家!”
拿到女戶文書,陸言卿將牌位貼著臉頰,哽咽,“以後您是自由的,您不再是蕭夫人,而是蕭嵐。”
高空自由翱翔的鷹,又怎麼願意被鎖在籠中當金絲雀,
來京都,嫁給陸瑜,對母親來說,都是犧牲,犧牲母親,向皇室表忠心。
踏出公堂前,陸言卿側首看向陸瑜,
陸瑜從被判刑開始便跌坐在地,跟失了魂一般,
虞靈掙脫衙役衝過去,將陸瑜抱住:“文哥,我說過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啊!”
驚叫聲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