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春夜

第94章 是不是嫌棄我,並非處子

沐浴更衣完,已是黃昏,晚膳時分。

聞蟬髮髻松綰,倚桌托腮,怔怔望著面前三菜一湯。

其實仔細想想,孫氏沒必要胡說。

上京那麼大,忠勤伯並非最顯赫最出名的,且住城西,與這邊尚有一段路程,孫氏就算要攀扯,也不會攀扯到忠勤伯頭上。

而舅父過世,舅母,也是唯一一個見過自己生父的人。

可要是真的,這麼多年,他為何不來尋自己,尋孃親?

就算她們母女人去樓空,舅父一家總是好尋的。

瞧今日孫氏那架勢,顯然是忠勤伯不認,她才變著法找到自己,以期自己上門認親。

說來真是荒唐,她素昧平生的父親,竟死而復生了?

他如今也該有四十了,一定是另聘高門貴女,才不願認糟糠之妻……

聞蟬重重嘆一口氣。

才反應過來這沒影的事,自己竟也信了。

抬腕執箸,卻忽然有一雙手臂穿過腋下,自身後將她抱住。

熟悉的沉香氣,叫她頓時安心。

卻將他交疊在腰前的手臂撥開,起身問:“你怎麼又來了?”

謝雲章聽屬下報了孫氏認親的事,眼下見她寢衣單薄,又將自己推開,頓時察覺什麼。

“怎麼不等用完膳再沐浴?”

被海晏抱了一下,身上不舒坦。

開口卻只答:“出了些汗,等不及了。”

“今日沒這麼熱吧?”男人步步緊逼。

聞蟬正苦惱著生父和舅母的事,又遭他接連逼問,只覺腦門都要炸開來。

“這是我家,我想何時沐浴,就何時沐浴!”

說完又補充:“宅子是我用自己銀子買的!”

謝雲章那豐厚的身家,她還壓在箱底呢。

男人無奈搖頭,不顧她掙扎,抗起人就往榻邊走。

放下來,才單膝抵在廊廡說:“你知不知道,你一心虛,一著急,便會撒潑打滾。”

“誰撒潑了!”

聞蟬在榻沿坐穩,見男人微微仰首,嗓音噙笑,眼底卻是危險的探究。

就好像假懷孕那次,他想知道究竟有沒有。

“今日海晏來過,你將身邊人屏退,同他做了什麼?”

果然,宅子裡任何一點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

“沒什麼,就和往常一樣,說了幾句話。”

“是嗎?”

謝雲章顯然沒信,輕車熟路撩開她柔軟的裙襬,指節纏上腿肚,又徑直上滑。

行至大腿時,聞蟬雙膝緊並,慌忙隔裙料按住他的手。

“你做什麼?”憶起望江樓廂房裡那回,臉頰不自覺發燙。

“今日不想嗎?”

“我……”

“那就放鬆。”

不過一瞬遲疑,推拒的手就被男人撥開,她咬唇,亦未止住嗚咽。

“我今日難得歇上半日,便想來看看你。”

男人氣定神閒,彷彿此刻是正襟危坐,夜話家常。

“慕老診出陛下中毒,解藥已鑽研出頭緒,想必不出半月,陛下必能醒轉。”

聞蟬哪聽得進這些,甩甩腦袋,松綰的髮髻散落,兩條腿虛蹬著,又無濟於事。

謝雲章察覺,空閒的左手落下,分別撥下她兩隻繡鞋。

又握著她一邊腳踝,遞到自己曲起的膝頭。

“自己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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