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日子長,你們有機會打聽到老夫是什麼人。安生做事,規規矩矩的,自然兩邊皆好。若哪個敢生出不安分的心思,偌大一個青州府,你們連埋的地方都找不到!”
李為舟乘坐馬車從鐵匠鋪回到酒樓時,進門就聽到李德隆在訓話。
一樓客堂內,一群人齊整整的跪在那,特別是倆東胡賴瓜,驚恐的跟什麼似的。
好在李為舟的到來,讓李德隆隱隱都不想壓抑的煞氣收斂了許多。
李德隆看到侄子也沒好話:“你就指著這群臭魚爛蝦賺回幾百上千兩銀子?”
李為舟沒答話,而是對那個擅長烹飪準備當廚子的人道:“黃順,去燒個鍋子,讓大老爺看看你的手藝。”
黃順聞言,忙點頭哈腰的走人,小心翼翼的繞開了凶神惡煞的大老爺。
他們這些人原本還以為東家脾氣軟,面子薄,往後的日子會輕快許多。
誰也沒想到,這個和和氣氣的東家背後,竟然有這麼一尊凶神。
看來往後的日子難熬咯……
李為舟對其他人也揮了揮手:“你們也都散了吧,該忙什麼忙什麼。”
順便拉開一旁桌邊的一把條凳,道:“能不能賺回本,大伯嚐嚐就知道了。做吃食生意,終歸要看飯菜本身。”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頭一回受這親侄兒的請,李德隆心裡有些美,等這把椅子,他可是等了不少年,不過嘴上還是強硬:“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做出龍肝鳳膽來,就敢投那麼多銀子造!”
李為舟呵呵了聲,沒多說什麼。
李德隆眼睛微鼓,看著他問道:“聽你二哥說,你和醉香樓的那個夜叉關係很近?”
李為舟也沒不理,點頭道:“齊姐姐是對我比較關照,”
“還齊姐姐……”
李德隆看著李為舟臉不紅心不跳的張嘴就來,也是佩服,道:“你如今大了,主意正,我說不服你。不過那娘們兒不是善茬,你別把自己喂進去。實在遇到難處,就回家言語一聲……”
李為舟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李德隆沒話找話問道:“你這大堂上盤那麼多火灶做什麼?是不是有人誆你?這又不是後廚,怎能這般瞎整?”
李為舟只勸道:“大伯稍安勿躁,一會兒便知。”
正說著,就見一個夥計端著一個大鐵鍋過來,擺放在灶臺上,又往灶裡放入炭火。
灶臺是用上好黏土砌成的,外貼一層青磚,還挺好看。
這倒是其次,關鍵是那大半鍋的底料,看著有些滲人。
當下不是沒有鍋子,但鍋子的鍋底,都是雞湯或者羊骨湯吊出來的,越是奶白越受歡迎。
李德隆看著這一鍋跟血似的鍋底,心裡打鼓自己的好大侄兒該不會給他下毒藥,想弄死他吧?
李為舟倒是沒管這位心機老頭在胡亂猜疑什麼,炭火燒開後,很快鍋裡就有了動靜,那一股撲鼻而來的濃香,讓四周吞嚥口水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若是在南方,恐怕這般香辣氣味不會太受歡迎。
但在北地,特別是眼下秋寒時,這種有些刺鼻的香辣味,當真夠刺激,連李為舟自己都吞嚥了兩口唾沫……
對於老油的衛生情況他倒不怎麼擔心,因為他早就試探出來,時空的穿梭,會殺死一切的活的生物,包括細胞、細菌等微生物。
而且火鍋的高溫,本身也會殺滅大部分細菌、病毒。
只要排除口水油的心理陰影,問題不大。
菜碼也不算少,除了端過來的羊肉片外,還有牛肚、牛肉甚至豆芽、蘿蔔、白菜和木耳等素材。
油碟裡只有香油和蒜,也註定了這樣的伙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不是為普通百姓服務的。
因為一斤香油價三十銅錢,和普通工僕一天的工錢差不多,怎麼也不可能是工薪階層消費的起的。
不過青州府因為臨近馬市的緣故,所以來往的客商極多,都是款爺,只要味道夠好夠刺激,不愁沒有生意做。
“這個真能吃?”
偌大的喉結都快蛄蛹成蠶蛹了,李德隆暗中狂吞口水,問李為舟道。
就沒見過這麼紅的湯鍋。
李為舟笑了笑,用筷子夾了一片大師傅切出的薄羊肉,在已經翻滾的鍋子裡涮了涮,等變了顏色,夾起放在油碟裡降溫,然後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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