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方州縣內,縣尉職權很重,雖然還比不了祁廳,但對普通百姓絕對是非常了不得的實權人物了。
不過現在的李為舟憑藉家世,倒也能招呼一聲何叔。
這個何衝也是有趣,狼吞虎嚥之餘,還仔細打量著李為舟,好一陣後感慨笑道:“你李老虎家的風水好啊,老大心善能幹,頗得縣尊縣丞兩位大人的欣賞。老二就更不用說了,世襲的前程都到手了。老四……是飛向神都的金鳳凰,不提也罷。本來這個老三讓不少人看你家的笑話,嘿,好嘛,活見鬼了,一眨眼也成長起來了。
你們李家這四個孩子,讓我們這些天天恨家裡那些畜生恨的牙根癢癢的老傢伙們怎麼想得開?憑什麼好事都落你家了?就憑李老虎你這張黑臉?”
看來酒足飯飽後就開始侃大山,是不論哪邊都存在的共性。
這種話李為舟這個小輩自然沒有插嘴的餘地,所以就見李德隆在一旁討嫌的客氣道:“老花蛇,快省省吧。我們家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愚笨,也就老四……和老三強些。不過他們再出息,也你家小子能耐。你家小子才不是省油的燈,聽說外面的人市他都過了一手?”
何衝樂呵一笑,搖頭道:“這都哪來的謠言,我區區一個縣尉,能摻和到那種斷子絕孫的事裡?”說罷對身邊幾個夥計道:“你們運道不錯,遇上好人了。再晚一陣,據說北疆將軍府那邊就要來招人去北邊修城池了,多少條人命都不夠往裡面填的。”
幾個夥計唬的面無人色,當場就跪下叩頭,李為舟讓他們起身好好做事就好。
何衝一直暗中觀察李為舟,見他遇事不驚,舉止有度,便笑道:“怪不得齊二孃中意你,想當她的面首,也需要兩把刷子。”
李德隆大罵道:“他當你親爹!”
何衝也不惱,還美滋滋的喝了口酒,笑罵道:“你懂個屁!我爹要能當上那頭夜叉的面首,我就敢跪著喊她親孃。嘖,咱們這些人算什麼,人家才是大人物。”
言罷也不多說,站起身來對李長安道:“二郎,最近北地州府都不太平,你在城外當差,凡事要當心些。遇事先退三分,命是自己的。真遇到難處,往醉香樓跑也許是條路子。”
此言一出,幾人色變,李德隆忙追問道:“老毒蛇,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李長安和李為舟起身相送,何衝看著門外叉腰而站,“嘖”了聲道:“好像是說有什麼吸血的妖人作亂,一路上吸乾了十幾個村子上千人的血,用來修煉邪功。如今朝廷震怒,責令各路山林使追殺問刑此獠。晉州府離咱們這雖然不近,有五百多里地,可是,對那等江湖妖人來說不算什麼?老二在城外巡檢,還是要小心一點。”
李長安抱拳道:“多謝何叔相告。”
何衝瞥他一眼,樂呵道:“謝什麼,咱們兩家,一內一外,相互扶持著走唄。要不是礙著一個齊二孃,你們家老三肯定是我何家姑爺。走了!”
說罷帶著兩個同樣酒足飯飽的捕頭,揚長而去。
等他們走後,李長安才對李為舟介紹道:“咱們家跟何家算是不錯的,縣尊大人為了拉攏當地豪族,對大哥不錯。還六房裡的兵房和刑房,跟咱們家交情也不錯。其他人就一般了,看不起我們的也有不少,但等閒不會得罪。你既然做生意,心裡有個數。”
李為舟點頭道:“齊姐姐跟我大致說過,我和她還要一起做一門香胰子的買賣,說周家不好對付。”
李長安嗤笑了聲,道:“信義號每月都要從北面買些羊油回來,周家敢炸刺試試。”又懷疑道:“你是不是被人哄了?姓齊的說這些哄你答應她入股?”
李為舟搖頭道:“二哥,財能通神,周家真要捨得花銀子,以他們家的關係,未必就不能壞咱家的事。最重要的是,沒必要。既然齊姐姐保證能解決這個麻煩,那她這一份花的就值。我娘生前最想做出一個百寶閣來,這個遺願我來完成。如今這點營生只是開始,以後日子還長。”
李德隆和李長安聞言面面相覷,都覺得李為舟是不是喝多了,當年也沒聽李為舟他娘有過這等志向啊。
不過李為舟既然說了,那就當是有吧,反正不是什麼壞事。
李德隆心裡既欣慰高興,又有些小失落,他起身道:“既然你自己有路子,那就先走你的路子。不過遇到難處,記得回家招呼一聲。至少在青州府這塊地方,咱們李家也盤了幾十年,不是吃素的!”
說罷,哼哼哈的豪氣離去。
一個個都絲毫不提會賬的事……
“有什麼要哥哥幫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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