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太順耳了,雖然眼睛還捨不得離開手中寶物,一位太監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道:“錢錦堂一家子,真的走了?”
晉王府對內沒有動手的權力,更何況李家四郎背後有大人物,王府都不願招惹。
今日不過奉命過來打探打探,看李為舟年輕,嚇唬一番罷了。
這會兒見此子這麼上道,那股唬人的勁兒就消散不少……
李為舟理直氣壯道:“當然真的,反正我是親眼看到他們走的……現在想想悔死了,就不該貪了他們的馬。他們指定故意的,專門把馬匹留下來坑我。我也是傻,怎麼就把馬留家裡了……我越來越覺得,那幾個孫子是真壞啊。”
其他幾個太監也樂了起來,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然小小一個青州城,怎麼可能留住一位上三關?
就算真有隱藏的力量能辦到,卻也沒必要為了一個錢錦堂暴露……
晉王府只是收到了錢錦堂可能失蹤的訊息,再加上天刀門內部現在亂七八糟的,內鬥成一鍋粥,所以過來看一看。
李為舟又進屋,取出來一個大號的紫漆木盒,在幾個太監帶有期待的眼神中開啟後,裡面是排列整齊的十錠足五十兩的金子!!
為首太監臉色變得有些陰惻惻了,道:“什麼意思?”
李為舟拱手笑道:“我大伯就是青州府衙獄的典獄,所以進去後會是什麼下場,再清楚不過,無非四個字:人財兩空。與其如此,不如早早把家當都拿出來孝敬幾位公公,這樣以來還能保住小命。這是正經的家學呢!”語氣居然還有些得意。
“哈哈哈!”
看著得意洋洋的李為舟,其他幾位太監著實樂壞了。
其中一位還逗他道:“就這麼多了?會不會還有?”
李為舟打包票道:“真沒了,可惜青州城只是下州,我大伯也就是一個典獄,能攢這麼多家底兒,算他能幹了。不過我敢擔保,要是他能去晉州府當典獄,嘿,幾位公公以後準少不了銀子花!”
別說,有人還真動心了,對為首太監道:“倒也不難……”
為首太監不置可否道:“此事再說。”又問李為舟道:“可有人能為你證明,錢錦堂活著走的?”
李為舟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道:“綺夢閣的夢君姑娘之前一直在陪我,錢思蓉來找麻煩,就是讓她給按住了。那天她剛走沒多久,錢錦堂前後腳就到了,我亮出牌子後,他也沒再追究什麼,不過也沒說幾句就走了。等他們走了沒一盞茶功夫,夢君姑娘又回來了,換了身乾淨衣服。夢君姑娘離開了統共都沒一個時辰,我估計最多半個時辰,可能還不到,她應該能證明……
話說幾位公公也太瞧得起我了,別說天刀門主了,就連他那弟子,到底是怎麼死在城外的我都不知道,真是無妄之災啊。為了應付他那個弟子,我大伯都已經往御刑司去信了,就等四郎回來解決。”
為首太監微微頷首,傅天壽他也知道,一個小有天賦的人罷了,和錢錦堂的女兒不清不楚,讓人瞧不起,死了就死了。
他沉吟稍許道:“一會兒我就去問。”又道:“可有人隱約聽到你那塢堡裡傳出巨響,又是怎麼回事?”
目光陰鷙的盯著李為舟。
李為舟急道:“嘿,別提了,就是這個動靜才讓天刀門主一家子急急走了,這是從大元山那邊傳出來的……咦?”他面色忽地一變,道:“那老頭兒是不是帶一家子進大元山找寶貝去了?我們家這套秘藏的琉璃盞,就是當初有人在大元山裡意外得到,被我爹買下來的!”
此言一出,對這個世界遠比李為舟認知深刻的幾位太監,面色更是精彩。
“你此言可作真?!”
為首太監站起身來厲聲問道。
李為舟嚇了一跳,忙點頭道:“當然……那天不少人都聽到了,跟打雷天塌了一樣,怎敢作假?”
幾個太監面面相覷,這事已經超出了他們能力範圍,居然著急要離開。
眼見他們要走,李為舟還熱情留客呢:“總要留下來吃頓宴席吧,我大伯的事還要多指望諸位公公……”
幾個太監是真又好笑又好氣,真他孃的是妙人!
李為舟送出大門時,都和走在最後的一位年輕太監有說有笑了:“我身份還差點,等著,我們家老四快回來了,他快當上齊王府的郡馬爺了,就是齊王老千歲最疼愛的義安郡主,上回還來家裡見面了。等他們回來,我給你去信兒,一起來喝兩杯酒。”
喝個雞毛粑粑哦,這個訊息他們真不知道!
晉王府是厲害,可再怎樣也邁不過齊王府!齊王府,那可是八王之首!齊王府的郡主,也是他們的主子,一句話能要他們的命估計未必,可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卻是輕而易舉。
幾個太監不約而同的來了一個急剎車,一個個面色那叫一個精彩!感覺快處出感情的那個年輕太監睜大眼睛道:“這位……公子,你說的是真的?!”
李為舟好笑道:“這種事能開玩笑?我長几顆腦袋也不敢啊。上個月不是鬧妖人麼,我們家老四和郡主一起公幹,順道回家看了看,這鐵牌就是郡主送我的見面禮。不過你們放心,我也算是生意人,最好交朋友。今兒算是得著了,一次交了五位朋友。”
為首太監本來一張死人臉,這會兒強擠出笑臉來,將裝琉璃盞和金子的兩個盒具都拿出來,道:“我們也愛交朋友,既然是朋友,這些就太客氣了……”
倒不是晉王府慫了,是他們慫了,回去後說明情況,自有更高一級的人出面,來辦此案。
一個上三關消失的不明不白,晉王不可能視而不見,哪怕這家人和齊王府有瓜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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