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不許你說我娘!”
小兔子精拼命掙扎,想從獨眼龍鐵鉗般的大手中掙脫。
獨眼龍獰笑著湊近她:
“我說錯什麼了,你娘本來就是千人騎萬人跨的臭婊子,給錢就能上,不然你以為你這雜種是怎麼來的?”
這句話像尖刀刺中了小兔子精內心最深的痛處。
她渾身一僵,放棄了抵抗,兩行清淚無聲滑落。
是的,她是人妖混血的產物。
老鴇早就告訴過她,她能被生下來全是為了梨春院的未來著想。
她的命運,就是成為梨春院的下一個頭牌,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家公子,對半妖可從不吝嗇錢財。
好不容易找機會逃了出來,終究還是被輕易抓回。
這次被抓回去,恐怕會被一直囚禁到梳攏之時吧。
“嗖!”
一粒石子如勁弩般自灌木叢中急射而出!
獨眼龍反應迅速,厲喝一聲,反手抽刀格擋!
“鐺!”
金石交鳴之聲炸響,那石子力道竟大得驚人,生生在厚重的環柄大刀上崩出個缺口!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吳甲雄手臂發麻,虎口生疼。
“在下黃雲城吳甲雄,江湖人稱獨龍花刀!”
吳甲雄強作鎮定,揚聲喝道。
“不知閣下何方神聖?若是驚擾了閣下,我等願賠禮道歉,還請高抬貴手,行個方便!”
說罷,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袋碎銀,手腕一抖,徑直拋向石子射來的灌木叢方向。
碎銀被一隻從陰影中伸出的手穩穩接住。
緊接著,一個全身裹在黑衣裡的鬼魅身影緩緩步出,出現在眾人面前。
吳甲雄瞳孔微縮,神經瞬間繃緊。
此人能無聲無息潛伏至此,又能以石子撼動他的大刀,絕非等閒,不是武師便是修士。
他身後的手下也都是見過血的悍匪,此刻個個屏息凝神,刀劍出鞘,只等老大號令,無人敢輕舉妄動。
吳甲雄盯著那黑衣人,試探道,“閣下既收了錢財,想必是願意讓出一條路來,給弟兄們行個方便?”
古白緩緩搖了搖頭。
吳甲雄眉頭緊鎖:“難道是嫌少?在下出門在外,盤纏有限。閣下若肯通融,改日可到黃雲城天運武館尋我,在下定備厚禮奉上!”
他嘴上說得恭敬,心中卻發狠:“你若真敢來,老子人多勢眾,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古白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一絲生澀的冷意:
“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把你們通通殺掉,這些錢也全是我的。”
古白憋了一句他認為逼格十足的話出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麼閣下是鐵定要礙事了?”
“那麼閣下是鐵了心要擋路了?”
吳甲雄眼中兇光畢露,將小兔子精牢牢捆縛在馬背上,同時將手中大刀一橫,擺出迎敵架勢。
古白的聲音依舊低沉。
“放開那個小姑娘,或許我和你們還有的一談。”
“做你孃的美夢!”
吳甲雄暴吼如雷,再不留手,身形疾進,手中大刀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直劈古白天靈蓋!
“血骨手!”
古白不閃不避,右手閃電般探出,以食中二指穩穩夾住了那勢大力沉的刀鋒。
“咔!”
刀勢戛然而止,任憑吳甲雄如何發力,那刀刃如鑄在對方指間,紋絲不動。
“這,這不可能!”
“老大的刀被兩指夾住了?!”
“這橫練功夫我只在老門長身上見過。”
眾匪徒無不駭然失色,一時竟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懾,無人敢上前。
底下的隨從無不震驚,一時之間居然不敢上前幫忙。
“混蛋!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吳甲雄臉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跳,下盤猛然發力,試圖將刀抽回。
“想走?沒門!”
古白冷哼一聲,左手探出,一掌拍在側面一個企圖偷襲的匪徒胸口。
“噗!”
那匪徒如遭重錘,胸骨塌陷,哼都沒哼一聲便倒飛出去,當場斃命。
更駭人的是,古白拍出的左掌之上,竟有暗紅血霧驟然凝結,化作一隻寬大鋒銳的血液熊爪。
“嚐嚐這個!”
血爪帶著濃重的腥風,撕裂空氣,直抓吳甲雄心窩。
吳甲雄再也顧不得兵刃,怪叫一聲鬆手棄刀,拼盡全力向後急退!
“嗤啦——!”
血爪擦著他胸膛掠過,濃密的胸毛像草皮一樣被翻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赫然出現。
“呃啊!”
吳甲雄痛呼一聲,踉蹌後退,臉上再無半分血色。
掃過眼前這群驚懼交加的敵人,古白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可惜這些人身上並無靈氣,否則還能給我增長些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