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業

第483章 秘藥

至於後來登道昇仙了,他還轉過頭來特意做上這一番施為,顯然是牢記舊恥了。

而丹元大會上的胥都大丹僅有一份,剩下的雖也貴重,但同胥都大丹相比,難免相形見絀。

既人人都想要那份造化,那便意味著一旦入局,便近乎人人都是敵手,連同宗修士在最後時刻都或許難免要相爭!

似這等舉目皆敵的景況下,饒是陳珩丹成一品,根基深厚,他也不敢說自己有穩勝的把握。

若是一旦遇上兩三個如呂融這般的強橫敵手。

那除非是到決勝死鬥之際了,否則陳珩也只能是暫避鋒芒,以求儘量從戰圈中跳出,先行儲存元氣。

且他視為壓箱底牌的神通,無論北斗注死、幽冥真水還是那距離入門尚隔了些距離的太乙神雷,這幾個皆是實打實的“吞金巨獸”,消耗極大。

如他初次嘗試幽冥真水的不死之能,一身磅礴法力,足是耗去了六成之多,神思疲憊。

這其中固然有陳珩當時對幽冥真水的掌握不足,未能如意圓融,且未曾突破金丹小境的緣故。

但有此事例,料想在將來的那場丹元大會上,他也無法將真水的不死之能隨意驅用,只能是留在關鍵之處。

連幽冥真水都是如此。

那作為九州四海第一殺伐神通的太乙神雷,自然不必多提。

陳珩尚且疑心,以他眼下的金丹二重境界,縱然入門了太乙神雷,怕也沒有足夠的法力可供施展。

或許要到得金丹三重,於身內煉出一片內景來,才能勉強現出太乙神雷的一二神威……

如此境況之下,那能夠方便回覆法力的赤燔真,自然是早被陳珩在心中記下。

而前番在廣洋湖畔,呂融已是略了嘴他與蕭令姬的恩怨,叫陳珩心下知曉,蕭令姬是趁人之危,險些將呂融的元陽都給奪了去,叫呂融做了她的藥奴。

以呂融性情,自然是將之視為奇恥大辱,久久難忘。

那日若非呂融在鬥完阮幼衝之後同樣身受重傷,元氣大損,一個綴歡宮的真傳蕭令姬罷,還並不被這位血河宗當世最強金丹給放在眼裡。

便是再來一個蕭令姬,他也自信可以對付!

也就是如今那位大隨寺的倓素手段厲害,已是內定的大隨寺下一任住持,修煉的禪法又是不動周圓,極擅長鏖戰守禦,以呂融手段,也難以繞過倓素,故而呂融才輾轉找到了陳珩頭上。

若無倓素阻礙,只怕呂融早就同蕭令姬徹底打過了一場,一雪前恥。

此時呂融也不多話,袖袍一揮,一團半拳大小的血煙就嫋嫋飛來,照得滿室紅光,煞是好看。

陳珩知曉這就是那傳聞中的赤燔真了,伸手接過時,頓覺筋骨一陣舒暢痛快,連血流也不禁加快幾分。

他讚了一聲後,卻是將赤燔真向前微微一推,道:

“前番呂真人尚還斟酌,今番怎就下決意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任何一個大派真傳手中都有保命底牌,要敗容易,要殺之卻是難。

呂真人若是要我為你殺了那攔路的倓素,陳某隻怕愛莫能助了。”

赤燔真雖然珍貴,但呂融身為血河真傳,註定的道子人物,手上當然有些餘數。

這就如玉宸的那雷霆金臺流漿一般,八派六宗不知多少真傳都對此藥求之不得,但陳珩若到了返虛境界,玉宸自當全力供給,使他儘量不缺此物。

而呂融也知曉陳珩欲求赤燔真的用意,丹元大會在前,呂融自然不願資敵。

但今番這位就忽下定了決意,還提先將赤燔真拿了出來,以示誠意,這就著實有些耐人尋味了……

“光陰寶貴,我自無太多功夫耗在蕭令姬身上,錯過了今番,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時。

她若一心要躲,難道我能一直去尋?”

呂融搖了搖頭:

“我亦知真傳易敗難殺,以這赤燔真為酬,只是請陳真人在出了魚湖山後幫我尋覓蕭令姬行蹤,然後攔下那倓素和尚即可。

至於蕭令姬,我自有法子,可叫這賤婢吃個苦頭。”

陳珩心下微動:“以我如今的金丹二重境界,這赤燔真足可在短期內回覆我大半法力了,呂真人倒也是捨得。”

“陳真人說笑了,以你我如今之身份,若非真正重器,哪值得我等出手,此乃是應有之義。”

呂融看了一眼,忽感慨一聲,饒有興致開口:

“可惜了,丹元大會上終究要顧忌些門戶之別,不然你我合力之下,九州四海,有哪個配做我等的抗手?”

陳珩只置之一笑:“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鯽,呂真人倒未免有些小視胥都一眾金丹了。”

“請試言之。”

“赤明衛真人,怙照顧漪,瘟癀陰無忌,或還要加上幾個已不在歲旦評上的金丹罷。”

“赤明衛令姜雖有丹品,至今卻無什麼煊赫戰績,不必多言。而怙照顧漪一介晚輩,雖有些意思,卻還難同我相爭,至於陰無忌……”

當說到陰無忌這個名字時,呂融稍稍正色,難得點頭道:

“我曾見過這位,的確有些門道,但他如今到底有幾分斤兩,還得等切實鬥過一番,才能見分曉!

除了上面那些小輩外,剩下如周伏伽、李玉微、裴芷、鄭生忍等,皆不過如此!

唯有餘黃裳,餘真人……”

呂融此刻聲音戛然而止,瞳孔深處不知何時已是血光灼灼,戰意洶然。

自鬥敗了修成天敕真符的阮幼衝後,他便一直有心回返胥都天,尋那餘黃裳再鬥一場。

而這一天,眼看著已是不遠了。

呂融將心中戰意一壓,轉了話頭:

“不知陳真人對於我先前那番提議如何作想?”

陳珩將赤燔真收起,爽快開口:

“在出了魚湖山後,我可助你尋那兩人蹤跡,並攔下倓素和尚。”

呂融笑了一聲:

“如此甚好!在出了魚湖山後,我會以煙訊聯絡真人。”

爾後呂融又問了幾句那守山的黃熊與於孝瑜間的恩怨,得知不過是尋常鬥氣,不會耽擱進山正事,他便也懶得多理,打了個稽首,就轉身告辭。

而在呂融離去後不過小半個時辰,那替陳珩去向黃熊傳話的任管事就飛奔入帳。

他雖臉帶猶豫之色,但還是將黃熊所言條件一一說出來。

“那黃熊執意要這樣,才肯開了入山的陣禁,他還說,此事縱傳到了邕王耳中,他亦有說辭。”

任管事小心翼翼打量一回陳珩臉色,又忙將腦袋低下,無奈道。

“黃熊提出如此條件,反倒是有利於我進山後的行事……”陳珩心下忖道。

而雖說如此作想,但他面上仍是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神色,在發了好一陣怒氣後,才勉強點一點頭。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芒光灑至林間,山中寒霧仍是溼重之際。

隨一聲轟隆動靜,魚湖山也是開了一處可容人進出的門戶,眾多守山的妖修排列青雲之中,或是搖旗或是擂鼓,一眼都難望見頭,煞氣騰騰,沖天而起!

“於兄,你我可是許久未見了啊!”

當陳珩被任管事等一眾家將簇擁行來時,前方軍陣中,一個打著赤膊,面寬體肥的長毛男子嘿嘿一笑,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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