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他搖搖晃晃站起，低頭一看，整個人像剛從火裡撈出來一樣，衣服都燒得剩半截。
但他笑了。
“焚炎鍛魂，第二形態……啟用。”
“你們界外那群畜生……”
“老子真要來了。”
周進從墨門遺址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跟脫層皮沒兩樣。
火沒滅，魂還飄著，胸口那枚“骨火鎖印”像還在咬他心臟，每跳一下，渾身都跟被刀剮了一遍似的。
但他腳步穩。
一出來，沈流年第一個迎上去：“你怎麼樣？”
“還能死得動彈。”
周進撕下半邊破衣服包住胳膊，喘了口氣，把界主之鑰重新貼回腰間。
“你身上火變了。”程子修瞪著他胳膊，“那不是焚炎了……你這火……有骨！”
“墨門骨火術，重修魂骨，逆鍛識紋。”
“你修成功了？！”
“差點把命搭進去才換回來的。”周進咬牙說，“別廢話，我們得往下探。”
“再下去就是幽紋斷帶核心層了。”沈流年皺眉，“那地方……天賦都開始失控。”
“我就是要下去看看，他們怎麼讓天賦崩的。”
周進說完，抬手往空中一劃，一道火紋裂口從陣圖浮出。
整條隊伍跟著往下落，像沉進一口火井。
下面沒風，沒光，沒聲音，只有壓。
那種壓不是肉體的，而是“魂壓”。
識海會自己縮，血液自己冷，像在墳裡趴著，沒人吭聲，全靠一口氣吊著。
“焚主，我們真得下去？”
有人忍不住問。
“怕了？”周進沒回頭，聲音卻飄過來，“現在退，還能保住這條命。”
“可你以後別再說你是我焚原出來的。”
沒人動。
就連那幾個本來就臉色不好的外院修士，也咬著牙往前踏了半步。
周進滿意地笑了下：“那就好。”
火紋一轉，整隊人被送到了一片黑石地界。
頭頂有火，但亮不起來，像被什麼東西壓得死死的，只剩一層灰光照地面。
“這就是斷帶核心？”
“有點太……安靜了吧？”
沈流年剛說完，前方地面突然響了一聲“咔”。
像什麼東西裂了。
周進抬手：“別動。”
眾人立住。
地面一震，一個穿著界痕外院制服的修士從土裡爬了出來。
“臥槽，這活人？！”
“不對……他臉色……”
那人爬出來時，身上沒血，臉也白得跟紙一樣，眼神空洞，嘴裡嘟囔一句：“火……太冷了……”
“他發瘋了。”程子修低聲說。
“不是瘋，是魂裂了。”沈流年臉一沉，“天賦崩壞。”
“退後，他可能爆體。”
周進沒退，反倒上前一步，蹲下看那人手背。
手上有火紋，但扭曲。
像被生生撕碎重拼過。
“他體內火系天賦已經被強行反轉。”
“有人在這下面……篡改了他識海。”
周進說完，手掌一按，那人身體瞬間燒出一道黑火，靈魂直接斷開，當場死透。
“我不救他，是因為他已經不算人了。”
“你們要是下去出這種事，我也一樣會送你走。”
這話一出，後頭幾個新弟子腿都軟了。
可沒人退。
前方通道又響了幾聲“咔咔”，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