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也沒想到莊王竟敢如此猖狂!”趙啟越憤然慨嘆,“母后您打算將衛姑娘賜給啟澤,您猜莊王說什麼?他居然跟朕說,您打算扶持啟澤,才將自家外甥女嫁過去,他還讓朕從中攔阻,不同意這門婚事。”
說這話時,趙啟越的視線落在太后身上,但見太后眸光微緊,握著扶手的指節驀地蜷起,
“雲珊一直心屬啟澤,皇帝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哀家只是成全她的心願而已。你雖不是哀家親生,但卻孝順哀家,哀家自然盼著社稷穩固,又豈會生出歪念?真正有不軌之心的其實是莊王。
當年他與先帝奪嫡,明明已經失敗,他卻不甘心,依舊結交大臣,試圖捲土重來。如今你已登基幾年,朝局逐漸穩固,他竟還不死心,甚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離間咱們母子!皇帝,你可不能輕信他的鬼話,哀家怎麼可能放著大好的榮華不去享,偏生鬧那些個事端?”
趙啟越深以為然,“這些年您養育兒臣,視如己出,兒臣都看在眼裡,自然不會被莊王所矇騙,莊王是看離間計不成,這才動用線人,利用弘彥,試圖將啟澤和公主捆綁在一起。如此一來,啟澤必須娶公主,便無法娶衛姑娘,莊王此舉其實是在對付母后您吶!”
太后那上挑的眉梢已被怒火壓彎,“哀家就猜著此事沒那麼簡單,一個吳嬤嬤,何至於大費周章的對付安國公主?原是莊王從中作梗,他這人表裡不一,面似溫羊,心如蛇蠍,你可千萬別被他的詭計給矇騙!”
“母后放心,兒臣已經識破他的奸計,不會讓他得逞,那吳嬤嬤已經被兒臣送去慎刑司,至於弘彥身邊其他的宮人,兒臣也會嚴加探查,將心懷不軌之人清掃乾淨。”
太后眸光微轉,適時換了話頭,“皇后心善,她疼寵弘彥是好事,但太過溺愛,很可能會毀了弘彥。哀家倒是閒來無事,只想弄孫為樂,不如將弘彥送到哀家身邊來,哀家自當嚴加管教,幫你照顧好弘彥。”
“母后有心了,實則兒臣也想著將他送至母后這兒,那天兒臣還在與他商議,但這孩子犟得很,說是要去他姐姐身邊,左右勤妃也喜歡孩子,就讓她一併照顧弘彥姐弟二人,讓他們時常過來給您請安便是。”
來之前,趙啟越已然下令,將弘彥送至勤妃宮中,防的就是太后這一手。
皇帝已然做了決定,太后也不好再說什麼,眼下她最為憂心是莊王,這個男人居然敢在背後陰她!果然他為了權勢無所不用其極,她就不該輕信他的鬼話!
道罷政事,趙啟越就此請辭,說是回宮批閱奏摺。
待皇帝走後,太后當即命人去給趙啟澤傳句話……
將近晌午,盈翠正在請示傳膳的事兒,宮人忽然來報,說是皇上請公主去寧心殿。
昭嵐一直在等著趙啟越傳喚,然而侍寢應該是晚間傳喚才對,哪有晌午請人的?再者說,來的不是鳳鸞春恩車,那就代表著趙啟越找她不是為了侍寢。
莫不是弘彥那件事查出結果了?
可若只是為這個,趙啟越直接派人來傳句話即可,沒必要特地讓她過去吧?
直覺告訴她,皇帝宣召怕是沒什麼好事,但她不能抗旨,只得更衣整理儀容,乘輦前去。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只因一到寧心殿,昭嵐便發現了趙啟澤的身影!
原來皇帝不是單獨召見她,趙啟澤也在?但看趙啟越面色沉鬱,殿內的氣氛頗為冷凝,昭嵐心底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她行了蘭指禮,而後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參見皇上,卻不知皇上召見,有何要事?”
“不是朕找你,是榮郡王找你。”趙啟越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昭嵐轉首望向趙啟澤的眼中滿是疑惑,這個趙啟澤,又在耍什麼把戲?他該不會打算揭穿她的真實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