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長生仙族從五行山喂猴開始

第162章 我兒姜明,有仙人之資

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潑在人身上,卻怎麼也涼不過心頭那點焦躁。

姜義足尖在溼漉漉的青石板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如一隻貼著地皮掠過的夜梟,悄然無聲,只捲起幾片沾了露水的枯葉,打著旋兒又落下。

人還未進村口,一股子血腥氣便混著雨後泥土的芬芳,蠻不講理地往鼻子裡鑽,濃得令人作嘔。

村頭那幾畝剛抽穗的上好水田,此刻哪裡還有半分田園景緻。

田埂被踩得稀爛,沉甸甸的晚稻狼藉倒伏,泡在猩紅的泥水裡,顏色都變了。

平日裡用來分界的石樁,旁邊歪躺著個面目模糊的幫中兄弟,胸口一個碗大的窟窿,還在絲絲地冒著熱氣。

那石樁,瞧著倒像塊倉促立起的墓碑。

幾頭形貌猙獰的狼妖,正與十來個幫眾絞殺一處。

這些漢子,憑著一股血氣之勇,揮舞著手裡的刀棍,與其說是在殺敵,倒不如說是在洩憤。

反觀那些畜生,進退有據,配合默契,三兩成群,時而佯攻,時而撲殺,竟隱隱透著幾分兵家戰陣的味道。

姜義的目光只是一掃而過,心卻又沉了三分。

他腳下不停,身影在斷壁殘垣間如鬼魅般穿行,偶有不長眼的妖物撲上,便隨手一棍拍碎了腦殼,血漿與腦髓濺在田埂上,他也懶得多看一眼,徑直朝著自家老宅的方向掠去。

終於,在離老宅不過百十步的練武場上,他瞧見了光。

不,那不是燈火。

那是兩道交相輝映的寶光,一道水藍,一道青翠,在一片瀰漫的水霧中,正與一頭龐然大物纏鬥不休。

那頭野牛精,通體烏黑,皮糙肉厚,只瞧那身板,便知有千鈞之力。

兩隻水牛角也似的彎角上,盤繞著一層溼漉漉的水汽,隨著每一次粗重的喘息,腳下便多一圈泥濘。

它時不時人立而起,兩隻前蹄重重踏下,便有三五道水箭自泥地裡激射而出,刁鑽狠辣,逼得人手忙腳亂。

可圍著它的那兩道身影,卻也非尋常角色。

柳秀蓮手中那根棗木長棍,此刻已失了本色,通體覆著一層淡淡水光,瞧著溫潤,實則重逾江河。

她不與那牛妖硬撼,棍梢一沉,便引得周遭水汽凝成一道暗流,不求傷敵,只求將那牛妖的衝勢卸去三分。

正是那一路“潛龍在淵”的守勢,穩得像江心裡的礁石。

相比之下,姜曦則要靈動得多。

手中木棍上,一層青翠欲滴的寶光流轉不休,那是她天生的木屬寶氣。

棍影如初生的藤蔓,時而纏繞,時而抽擊,總能尋著那牛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一點空隙,扎得它皮肉痛癢,嘶吼連連。

母女二人,一攻一守,一靜一動,配合得天衣無縫,總算將這頭兇悍的牛妖困在了原地。

卻也僅止於此,傷它不得。

可姜義的目光,卻被戰圈旁另一道身影給死死牽住了。

那是一頭吊睛白額的虎妖,體格之雄壯,比起一旁那頭野牛精,也只差了半分。

怪的是,它此刻並未加入戰局。

只靜靜蹲踞在練武場邊緣的陰影裡,像一尊鎮宅的石雕。

唯獨那雙琥珀似的眸子,一刻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從村口,到老宅,再到更遠處的山林,像個最盡忠職守的哨兵。

在那虎妖背上,一道新添的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見骨,顯然是剛吃過暗虧。

柳秀蓮那一路“潛龍在淵”,守得是滴水不漏,可修為畢竟差了火候。

與這牛妖纏鬥了這半晌,一口真氣週轉不濟,手上那層溫潤的水光便黯淡了半分,棍勢也跟著慢了一絲。

高手相爭,勝負生死,便只在這一絲一毫之間。

那頭一直蹲踞在旁的虎妖,一雙虎目驟然亮起,如兩盞黃澄澄的燈籠。

它後腿猛地一蹬,蓄勢已久的龐大身軀便要趁隙撲上。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冷厲的箭光,也帶著撕裂夜風的尖嘯,不知從何處電射而出,直取那虎妖的左眼眼窩。

那虎妖似是早有提防,聽得風聲,竟連頭也不回,身形就地一滾,那精悍矯健的模樣,倒比山貓還要靈活幾分。

“咄”的一聲悶響,那支箭矢分毫不差地釘在了它方才蹲踞之處,入地半尺,只餘箭羽在外頭嗡嗡顫動。

箭桿沉冷,透著股子鐵胎的寒意,箭羽卻非鳥羽,而是幾片細密的青色鱗片,在水光映照下,泛著幽幽冷光。

玄鱗鐵木矢。

姜義心中頓時有數。

自家那小孫兒,修為尚淺,抵不得正面,可手裡有敖玉相贈的這等寶貝,卻也足以叫這頭畜生喝上一壺。

看它這忌憚的模樣,顯然是時刻提防著暗處冷箭,不敢將後背賣出來,更不敢輕易加入戰局。

否則單憑秀蓮和曦兒的實力,又如何能在這兩頭老妖夾攻下,支撐到現在。

那邊廂,苦苦支撐的姜曦已瞧見了他。

那雙清亮的眸子裡,霎時便多了幾分神采。

反手一送,背上那根長棍便脫鞘而出,劃過一道烏沉沉的弧線,直奔姜義而來。

正是那根“陰陽銅箍棍”。

熟悉的份量一入手,姜義那顆懸著的心,才算落回了腔子裡幾分。

恰瞧見那虎妖躲過箭矢,一個翻滾起身,正是舊力已盡、立足未穩的當口。

姜義想也不想,腳下步子一錯,人隨棍走,一道狠辣無匹的撩陰棍,便無聲無息地遞了過去。

這一棍,取的是下三路,要的是個出其不意。

那虎妖果然躲避不及,眼看便要被這斷子絕孫的一棍掃個正著。

可就在棍梢及身的前一剎,它身上竟憑空泛起一層厚重的金鐵光華,瞧著不甚起眼,卻凝實得像塊精鋼。

“鐺!”

一聲悶響,不似打在皮肉,倒像是砸在了廟裡的大鐘上。

姜義只覺一股大力自棍身反震回來,震得他手腕發麻,虎口都險些裂開。

而那虎妖身上的金鐵之光,卻連半分消融的跡象都無。

他藉著反震之力,收棍回身,心中卻不由得一滯。

自家這根棍子上的銅箍,究竟有何等能耐,這些年小兒已試過無數次。

先前在那羌人少主身上,自己更是親身體會過,破陰驅邪,無往不利。

如今,竟對這妖邪的神通全無用處?

那便只剩下一種可能。

這頭畜生……並非餐風飲露、採納陰煞邪氣而成的妖。

它這一身修為造化,竟是從正經的吐納修行、錘鍊金丹的路子上得來的!

姜義心中暗凜,這時候卻也顧不上多想,只能咬牙硬撐了上去。

手中棍影如磨盤,陰陽二氣流轉,時而如山嶽般沉凝,時而似遊蛇般刁鑽。

暗處,那冷箭來得更是神出鬼沒,時而自屋簷,時而自牆角,總在兩頭妖邪最不舒坦的當口,送來一縷刺骨的寒意。

那虎妖與牛妖,被這明一處、暗一處的打法弄得頗為煩躁,卻也始終尋不到那放冷箭之人的確切蹤跡。

只是,這般僵持,終究是鏡花水月。

姜義一家,靠的是精妙的配合與一股子悍勇。

而對面那兩頭畜生,憑的卻是實打實的渾厚道行。

人力有時而窮。

又鬥了十數個回合,柳秀蓮的呼吸已漸見粗重,姜曦額角也見了香汗,母女二人的棍勢,便不似先前那般圓轉如意了。

姜義心裡清楚,再這麼耗下去,不出半柱香,自家便要敗下陣來。

暗處,姜欽那顆年輕的心,也隨著場中的局勢,越懸越高。

少年心性,終究是欠了幾分江湖裡磨礪出來的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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