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墨的目力,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心緒有些不穩,立刻眼觀鼻鼻觀心,默唸《太上清心咒》試圖冷靜下來。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
“嗯?”
玉幽寒思緒被打斷。
抬頭看去,只見陳墨如老僧入定,口中唸唸有詞。
“……”
想到那隻化形血蛟,再聯想到陳墨身上的氣機,她心裡不禁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但隨即便搖了搖頭。
“不可能,沒有天命加身,根本承受不住龍氣。”
“應該只是斬殺血蛟的時候,沾染了一絲氣息罷了……不過,妖族竟然也敢打龍脈的主意?當真是活膩了,要不本宮親自去荒域一趟?”
玉幽寒青碧眸子眯起,眼底閃過危險的氣息。
妖族種種越界的舉動,已經讓她快要失去耐心了。
“這狗奴才做的不錯,若真讓對方得逞,後果難以預估。”
“上次面對一個鬼修都險些喪命,這才過去沒多久,便已經能斬殺血蛟了……實力提升的速度很快啊。”
即便天賦再好,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想來是有奇遇,再加上極度刻苦的修行,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刀法、魂修、陣法……哪一樣不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可想而知,陳墨定是日夜苦修,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哪怕這按腳的功夫,都要苦練清心咒……
玉幽寒不禁想起那一晚,陳墨在她面前說過的話。
“為了站在本宮身邊,所以才如此拼命嗎?”
“原來他不是說說而已……”
青碧眸子閃過複雜的情緒。
玉足輕點,一股道力湧出,將陳墨的運功狀態打斷。
“娘娘?”
陳墨有些茫然。
玉幽寒面無表情,淡淡道:“修行當張弛有度,勞逸結合,操之過急反而會根基不穩……好好按腳,不準再練功了。”
起碼在寒宵宮的這段時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可是……”
陳墨表情略顯尷尬。
沒有清心咒壓制,燥熱再度湧起。
玉幽寒有所察覺,臉頰閃過一絲暈紅,但卻並沒有把腳拿開。
?!陳墨打了個哆嗦,手掌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白皙小腿。
這個狗奴才,又得寸進尺!玉幽寒咬著唇瓣,撇過臻首,眸中泛著濛濛水霧,聲音顫抖中帶著奇特的韻味:“繼續按。”
“……是。”
……
後宮宮舍。
許清儀抱著油紙包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後,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拆開,而是褪去全身衣物,站在了銅鏡前。
指尖掠過雪白如錦的肌膚,看著鏡中玲瓏有致的身段,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作為娘娘的心腹親信,這些年來,她一絲不苟的執行著娘娘的命令,在外界眼中,儼然已經成了妖妃的“化身”。
永遠是一身素白衣裙,被惡稱為“勾魂索命白無常”。
仔細想想,已經很多年沒有添置過衣物了。
準確來說,她都快忘記自己還是個女人了。
許清儀嘴角翹起,不施粉黛的臉蛋綻放笑靨,自語道:“不過,今天倒是收到禮物了呢。”
她解開纏繞的紅繩,開啟油紙,裡面裝著兩件衣物。
其中一個,是純白色的,隱約透明,手感非常細膩。
而另一個……
許清儀拿起那塊巴掌大的黑色布料。
形狀看起來有些奇怪,帶著精緻的鏤空花紋。
“這是穿在哪的?”
突然,許清儀想到了什麼,將布料在腰間比劃了一下。
表情陡然僵住,臉蛋迅速漲紅,整個人都好像熟透了一樣。
片刻後,宮舍內傳來一聲高亢的怒喝:
“陳墨!!!”
……
……
……
火司公堂。
蹇陰山坐在公椅上,神色冰冷。
裘龍剛低垂著腦袋站在一旁。
氣壓十分低沉。
“你是說,靈瀾縣的案子,被陳墨給截胡了?”蹇陰山沉聲說道。
裘龍剛輕聲細氣的說道:“也不算是截胡,案子就是他破的,而且那條血蟒的實力很強,如果不是有他在,恐怕兄弟們都要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