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無數的疑問不吐不快,“少爺,您買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開油坊還是做胭脂水粉?還有這酒……”
沈峰嘴角勾起一抹狠厲又自信的弧度,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自信光芒:“做什麼?當然是用來狠狠抽那個死胖子的臉了,抽腫它!”
不等二人反應,沈峰轉身大步流星走向書房。
夕陽將他的背影拉得筆直,雖然腳步虛浮踉蹌,但卻帶著一股不成功便成仁的慘烈氣勢!
剛才還瀕臨極限的身體,此刻竟被一股孤注一擲的亢奮支撐著。
“小翠,磨墨!”
書房裡傳來沈峰的聲音,小翠連忙跟進去。
只見沈峰鋪開一張素白宣紙,執筆在手。
狼毫筆飽蘸濃墨,在素白宣紙上飛快勾勒出幾個方正,內凹的花紋清晰顯現出“定遠”二字的輪廓。
旁邊標註著尺寸和注意事項,避免最後的脫模工序影響成品率。
“少爺,這…到底是什麼呀?”小翠看著紙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和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臉茫然。
沈峰放下筆,拿起那張墨跡未乾的圖紙,一字一頓道:“它叫‘香皂’!”
“是沈家翻身的第一塊基石,也是敲碎朱通美夢的狼牙棒!”
轉頭看向李福,“李叔,東西備齊後咱們在演武場連夜開工!”
“記住,兵貴神速,不僅要快,更要緊鎖府門,不得走半點漏風聲!”沈峰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李福看著少爺眼中那從未有過的、近乎瘋狂的光芒,心頭猛地一跳。
儘管腹中疑慮仍如亂麻,但一股深埋已久的熱血,竟被這不顧一切的氣勢點燃。
他用力點頭:“是!少爺!老奴這就去辦!豁出老命也給您把東西備齊!”
一把抓過圖紙和清單,轉身就衝出書房。
佝僂的背影爆發出驚人的速度,消失在漸濃的暮色裡。
書房內,沈峰脫力般跌坐在椅子上,劇烈咳嗽起來。
臉色更加蒼白,但嘴角那抹狠厲的弧度卻未曾消失。
小翠慌忙遞上溫水,“少爺,您……”
沈峰擺擺手,目光依舊銳利如刀,死死盯著雪白宣紙上力透紙背留下的墨點。
“等著吧,死胖子……”
沈峰低聲自語,聲音冰冷刺骨,“靈堂的賭約、欠下的賭債、從前的屈辱一樁樁一件件,我沈峰,都會親手討回來!”
窗外,最後一縷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黑暗籠罩大地。侯府後院那間小小的書房裡,卻彷彿點亮了一簇微弱的、卻無比倔強的火苗。
休息片刻,訓練的疲乏退了下去,沈峰強打起精神,轉頭看向一旁侍候的小翠。
“小翠,別愣著了。”
“李叔去採購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咱倆也不能白白浪費時間。”
“咱倆?”小翠先是一愣,似乎又領會了什麼,臉頰染上一抹紅暈,羞窘地低下頭,“大少爺,不行…現在還不行……”
“雖說小翠早晚是少爺的人,可您剛剛耗盡力氣,身子虛得厲害,應該好好歇息養元氣才是。”
“那種事太傷身體了,等您調養好了,小翠再服侍……”
小翠不敢再說下去,只是垂著眼,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
沈峰望著眼前羞答答的小丫頭,滿腦門黑線。
心中氣血一陣翻湧,差點沒被氣樂了。
抬手扶住額角,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住那股哭笑不得的眩暈感。
“你丫頭片子,腦子裡都裝的什麼!”
“我是想問你府裡那兩個最大的蒸鍋,放到哪兒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