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這事不是我做的，是鄭瓷冤枉我。”
鄭瓷淡淡掃她一眼，“你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只是你漏算了，賭坊裡的人都是些眼力驚人之輩，你找的管事，出現後就被賭坊記住了。難道要我找來賭坊的人辨認你二房的管事，你肯認罪。”
這下鄭嬌嬌是真的欲哭無淚了。
她哪裡知道，賭坊裡能人這麼多，只是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何氏這時候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鄭老太跟前，拼命磕頭。
剛才還雪白的額頭，頓時滲出了血絲來。
她頭髮凌亂，此刻也顧不得儀態了，忙求饒道：“娘，嬌嬌是無辜的，這事跟她無關。”
“娘！”鄭嬌嬌一臉震驚。
“住嘴！”何氏跪伏在地，額頭貼著冰冷的石板，眼淚蜿蜒而下，“娘，這件事都是兒媳的主意，何嬌嬌無關，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求你饒恕了嬌嬌，她可是你的親孫女啊。”
鄭嬌嬌眼淚直流。
她知道，娘是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她心疼的直抽抽，看著鄭瓷的眼神越發兇狠起來。
鄭瓷直接無視了，若有所思地看著何氏。
此刻無論是鄭嬌嬌，還是何氏，定然都逃脫不了干係。她只是感慨，何氏這樣的人，居然也有為女兒豁出去的時候。
“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鄭老太重重一拍小几，“上樑不正下樑歪，早知當年我就該把嬌嬌養育在膝下，再往前說，就不該讓老二娶了你。惹得家宅不寧。”
這時，鄭朗也到了，眼前的情形一目瞭然。
下毒害人，心狠手辣。
只是，嬌嬌到底是他的閨女，她模樣不錯，即便沒有入宮，日後也能選一高門大戶，做正妻。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定，保鄭嬌嬌，放棄何氏。
鄭朗一撩袍子跪下，挺直了脊背，“娘，都是兒媳沒管好何氏，讓您費心了。這件事是何氏一人所為，嬌嬌年紀還小，斷然想不出這等毒計來。還請你責罰何氏，饒了嬌嬌。”
何氏跪著的脊背抖了抖，一股子寒意蔓延直至全身。
夫妻一場，雖說不是相濡以沫，到底也曾情之甚篤。
這才出事，鄭朗也迫不及待地放棄了她。何氏即便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此刻也覺得心揪得疼。
眼底都是倉皇茫然，還有痛苦。
“老二，你想清楚了？何時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
“兒子想清楚了。娘，還請你責罰何氏。”鄭朗義正嚴詞的說完，鄭老太眼底的失望更甚。
何氏不是好東西，鄭朗更不是。
他至少不是一個好丈夫。
此刻拋下何氏，無非是避嫌。
鄭老太闔眸，半晌睜開眼，“既然如此，何氏從今日起，你便不是鄭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