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展輕身術,繞開劫修出沒的方向,離開此處。————
傅家大宅。
傅圓鎮給大兒子辦完喪事,召集二兒子傅智強、三兒子傅智仁,還有女婿徐孝苟商量事情。
他已經從女婿口中得知劫修的大致情況。
“你們大哥的仇,我放不下啊。智強、智仁,你們?”
傅圓鎮的視線在兩個兒子之間流轉。
“全聽爹的。爹你說拼,咱就拼!”
“咱練武練的就是一口氣,爹我不怕死。”
二人同樣對大哥的死耿耿於懷。
“……”
傅圓鎮想報仇,卻不想讓兒子陷入危險境地。
他六十多歲了,普通人活到這年紀已是無能為力的老年狀態,他身為武道宗師,不過比普通人多二三十年的壯年期,過不了二十年也是垂垂老矣。
他不怕死。
可兒子們還年輕,還得照顧自家妻兒。
“我一個人去。只要能殺了兇手一人,我就知足了。三個劫修不可能永遠待在一起,我只對付一人的話、有勝算。”
傅圓鎮宗師三重,他以武道實力襲殺練氣中期修士、成功率很高。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他必須手刃兇手才能解氣,否則他接下來二三十年心裡都會卡著一根刺、到死也無法解脫。
“爹,不可!”
“咱傅家沒有孬種。”
二人做不到看著爹去冒險報仇。
傅圓鎮又沉默了許久,轉頭看向徐孝苟:“女婿,你是徐家的人。我厚著臉皮請你回家和家人商量,此事能不能請你家兄弟們出手相助?若是能斬殺劫修,所有寶物我傅家分文不取,我們只想報仇。
若是不願也實屬正常,事關生死,謹慎為上。”
他只是徐孝苟的岳丈,平時對徐孝苟再好、也不能像自己兒子那樣要求。
女婿,終究算是外人。
“行。”
徐孝苟點頭答應,不好當面拒絕岳丈。
在他看來,以他爹謹慎的性格肯定不能答應這種事。
傅家之所以向徐家求助,是因為如今的徐家不再是徐孝苟剛成婚的徐家。
十幾年前徐孝苟迎娶傅智怡的時候,徐孝苟還沒先天、只是有先天之姿天賦卓絕的高階武者。
如今,徐孝苟先天二重。
他大哥是擁有官籍的縣尉,先天武者加練氣修士。
他六弟,少年先天,名聲響亮。
這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
徐家老宅。
“咱爹呢?”
徐孝牛、徐孝苟、徐孝雲回家找徐福貴商議大事,卻沒看到他。
“爹好幾天前說出一趟遠門,還沒回來。”
徐孝安也奇怪,都得七八天了他爹還沒露面。
出遠門?眾人疑惑,他們爹以前從不出遠門。
他們徐家沒什麼遠房親戚,去哪裡出遠門?
“咱們幾個先商量商量吧,這事能不能幹?”
“不行,咱們加上傅門主,也敵不過三個練氣中期修士。”
“除了傅門主,還有他兩個兒子呢,實力都不弱。”
“還是得看爹的意思。”
“……”
幾人等待半天后,徐福貴終於回到家。他因為被劫修堵在洞府裡耽擱了好些時日。
到家之後,他發現兒子們都在。
“怎麼?”
“爹你可算回來了,有大事商議……”
徐孝苟在徐福貴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劫修?
徐福貴驚訝,這麼巧?那夥劫修作惡多端,他是有體內空間才僥倖活命。其他人則沒有這麼幸運,被劫、被殺的人不在少數。
“走,去密室。”
徐福貴帶領兒子們走向後院。
遠處,徐孝厚眼睜睜看著,每次他爹和哥哥們議事都不帶他。
然而這次,情況不同以往。
“六子,你也來!”
他爹的這聲喊,讓徐孝厚眼前一亮,興沖沖跟上前。
他現在是先天,知曉家族秘密,是大人了!
地下密室。
昏暗的光線下,徐家眾人商議大事。
徐福貴面前,大牛、三苟、四雲、五安、六子圍坐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徐福貴知曉了劫修最近犯下的不少事情。
“三苟,你岳丈說要是咱們相助,寶物都給咱家,他們不要?”
“是。”
徐孝苟驚訝,難道他爹會貪戀寶物?這不是他爹的性格啊。
“此事,可做!”
徐福貴做出的決定,出乎大家的意料。
在兒子們眼中,他們爹一向低調謹慎,這次怎麼答應如此危險的行動?徐福貴考慮到此事好處多多,這才答應。
那夥劫修,已經是徐家發展路上的攔路石。
徐福貴要去靑丘坊市賣靈植、買靈丹,劫修是很大的威脅。
劫修搶過雲安酒肆的銀子,阻攔雲安酒肆的生意,這個倒是小事。
若是能斬殺劫修,徐孝牛這個縣尉能記下一份功績。
斬殺劫修獲得寶物,對資源匱乏的徐家很重要。
還有傅家相助,此事可做!徐福貴確實謹慎,但如此一舉多得的事情擺在眼前,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總是被動防守,該主動一次、清除家族發展之礙!”
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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