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這雪蓮我一個月後再來取,至於其他的,我只要兩匹快馬即可。”
聞言,葉雲峰不禁一愣,雖說雪蓮對於練功或者療傷都有不小的好處,但終究只有一人收益,其價值可比不上其他所有的物資,哪怕再加上兩匹馬,也絕對是自己佔了大便宜。
看到葉雲峰那般表情,魏墨凌也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於是說道:“葉兄不必多想,全當是我為前線的將士盡一份力吧。”
“好,我在此替全軍將士,謝過魏兄!”
葉雲峰抱拳說道。
之後魏墨凌說自己還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讓葉雲峰帶著胡飛先回去。
很快,這山巔之上就只剩魏墨凌一人。
山巔只剩呼嘯的風聲,魏墨凌盯著寒潭幽藍的水面,雪蓮根莖處的冰紋正緩緩流轉,似有寒氣活物般遊弋。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一罈酒往口中猛灌。
接著,魏墨凌將酒罈甩向身後,褪去長衫與鞋子,赤足踏入潭邊淺灘,冰晶在腳趾縫間碎裂。
當整個人扎入潭水時,彷彿被萬千冰針同時穿刺,鼻腔瞬間灌滿刺骨寒意,丹田處的真氣如金色火焰騰起,在心脈周圍築起氣牆,將霸道的寒氣隔絕在外。
寒氣順著經脈遊走,竟讓運轉的內功心法加快數倍。
魏墨凌閉著眼盤坐潭底,金色真氣與幽藍寒氣在體內形成太極流轉,每一次吐納都能感到經脈被淬鍊得愈發堅韌。
這比寒潭能夠孕育出雪蓮,必然不會簡單,這潭水具備極寒之力,是修煉的絕佳助力,其效果與那傳說中的“寒玉”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但不同的是,這寒潭中的寒氣更為霸道,若非他修煉出了真氣,也決然不敢如此冒險,這也是他沒敢告訴葉雲峰的原因。
與此同時,惡狼寨聚財廳裡,葉雲峰用亮銀錘撬開裝滿銅錢的木箱,胡飛縮在角落擦拭不久前繳獲的鐵胎弓。
霜狼山北坡,七道白衣身影在雪地裡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為首女子捂著染血的右肩,面紗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蒼白如紙的下頜線,有兩人攙扶著她,另外四人則舉著鑲玉長劍,小心翼翼撥開擋路的荊棘。
“師姐,寒潭快到了,你堅持住...”
最矮的女子聲音發顫,睫毛上凝著冰珠。
就這樣,七道白衣在風雪中如驚鴻掠影,她們趕路的同時,還時不時回頭望去,像是在確認著什麼,眼中滿是的警惕與急切。
當她們終於抵達山巔,凜冽的寒風讓身後弟子忍不住裹緊衣襟,唯有那名受傷的師姐目光灼灼,盯著前方。
“你們守在此處,決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儘管受傷,但她的聲音依舊帶著威嚴,其餘六名白衣女子立刻散開,長劍鞘橫於胸前。
而那名女子則拖著受傷的身軀,裙襬掃過冰面時留下淡淡血痕,每一步都牽扯著肩部的傷口,咳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間凝結成紅梅般的冰晶。
“師傅說,當年雲遊至此發現這處寒潭...”
她喃喃自語,目光落在雪蓮瑩白的花瓣上,有些激動道:“想不到,竟然還在...”
話音未落便又是一陣劇咳,鮮血濺在雪蓮旁的冰岩上,驚得花瓣輕輕一顫。
她也看得出,此刻的雪蓮尚未完全綻放,花蕊處還凝著細小的冰珠。
但此時,她已等不及了,若再不用這至寒靈物壓制體內翻湧的炎毒,不出半個時辰,她便會經脈盡斷,哪怕僥倖撿回一條命,也會徹底淪為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