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淡然聲音響起,像是有種莫名的力量,讓白附的身體隨聲而變。側移、橫劍,劈!石詔面色大變,只覺自己像是朝著劍尖衝去一般,不由厲嘯一聲猛然提氣後退。
“轟!”
勁氣轟鳴。
他強行壓住體內躁動的氣血,看向不遠處那正自小口品嚐烤肉的人影。
“你是誰?”
一眼看穿自己的槍法破綻,並操控白附扭轉局勢,這是何等武學造詣?
“雲無定,衝散無蹤。”
朱居撕下一塊肉條,慢聲道:“前三步,寸勁藏炸,換行雲式。”
白附聞言心生了然,順勢前衝三步,手中長劍一抖,劍法突兀一變。
“叮……”
“彭!”
槍尖與劍刃相撞,兩道身影飛速靠近。
怎麼會這樣?石詔雙目圓睜。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手握長槍,最好能把人逼在七尺開外。
而今。
竟然被逼至近身!
很少有人知道,入雲龍石詔的槍法缺少近戰手段,一旦被人逼近就會變的十分危險。
但也正是如此,所以他的防禦很強,幾乎沒有人能夠近身。
但現在……
這是什麼情況?“照月!”
“勁衝腕穴,崩劍前刺!”
“唰!”
劍光閃爍,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混亂中猛然一刺。
危險!
石詔心頭狂跳,體內氣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口中更是厲嘯連連。
長槍狂舞,電閃擊出。
“叮叮噹噹……”
“彭!”
兩道人影近距離廝殺,兇險程度比之前更上一個臺階,形勢也是一變。
石詔竟是險象環生。
“噗!”
四尺劍鋒貼著槍桿朝上劃過,撕裂衣袖,勁氣割破皮肉,若非他及時捨棄長槍,手指也已被長劍斬下。
“彭!”
白附飛起一腳,把石詔踹倒在地,長劍指著他的咽喉,大口大口喘氣。
“我贏了!”
“……這不可能。”石詔雙膝跪地,鋼牙緊咬:
“一個淬體還未大成的丫頭,劍法也不算出眾,怎會……怎能贏得了我?”
他想不通,也無法理解,只能看向那盤坐山石、慢品肉食的身影。
“閣下是誰?”
“石某,佩服!”
石詔可以肯定,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也就是說。
對方單憑几個呼吸的交手,就看穿自己槍法中的破綻,且指點白附取勝。
三言兩語,讓一位淬體武師擊敗歸藏宗師,這……
若非親自體會,實難讓人相信!等等!
石詔猛然抬頭,看向白附:“有傳言,說你前些日子只是一個普通丫鬟,武藝不過剛剛入門。”
“因為遇到一位奇人,方一日千里。”
“不錯。”白附點頭:“事實就是如此,但沒人相信。”
?
這讓人怎麼相信!
“呵……”石詔苦笑:“現在我信了。”
他目視朱居,心悅誠服道:“敢問高人尊姓大名,石某坐井觀天,竟是未曾聽聞世間有如此奇人?”
白附眨了眨眼,同樣側首看去,她突然醒悟,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朱居真正的姓名。
“我姓朱。”朱居吞掉最後一塊肉,輕拍雙手。
“姓朱?”
石詔先是皺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雙目猛然圓睜:
“朱!”
“您是……”
“不要動。”朱居突然開口:“乖乖走出來,不然我不保證會做些什麼。”
嗯?石詔面露詫異。
密林中。
正打算悄悄離開的獨孤鳳身體僵硬,只覺一股無形之力隔空落在身上。
“咔……咔……”
她身體顫抖,表情扭曲,一點點轉過身,在白附詫異的目光下走出密林。
“朱……朱公子。”
獨孤鳳屈身一禮:“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白姑娘。”
她面泛苦澀:“你如果告訴我朱公子在這裡,我又豈會如此大言不慚,真是無地自容。”
“朱公子……”白附好奇問道:“很厲害的嗎?”
呃……
獨孤鳳、石詔對視一眼,面泛苦笑。
何止是厲害!天下間再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此前兩人也聽說過絕世大宗師的名聲,但實力到了他們這等地步,雖然清楚彼此之間的差距,卻也不會太過神話某人,即使是絕世大宗師。
但,數日之間,生生早就一位淬體武師。
單憑言語指點,幾句話就能讓一位淬體武師戰勝歸藏,這等事委實匪夷所思,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
“獨孤鳳。”
朱居開口問道:“奪血咒真的失傳了?”
“是。”獨孤鳳面露苦澀:
“公子有所不知,奪血咒因為其特殊性,並不掌握在赤血教歷任教主手中,而是由教中祭司掌握,而本教最後兩位祭司盡皆死於鄭弘之手,奪血咒徹底失傳。”
“可惜!”朱居輕嘆,隨即看向石詔:
“入雲龍,你是附近的歸藏宗師,對聖首山應該頗為熟悉吧?”
“是。”石詔應是:“石某經常往返聖首山,也是因此才能這麼快找到白……白姑娘。”
“那你說說,此地可有一座山峰,能夠吧整個聖首山盡數映入眼底。”朱居問道:“而且還有云霧。”
“唔……”石詔想了想:
“有幾處符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