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毒劍?
白附?
白附面露疑惑,看向來人。
此時林中雨露未散,來人揹負一柄長槍踏步行來,長袖、肩頭已然被露水打溼浸透。
平平無奇的相貌,雙手滿布老繭,乍一看就像是經年在地裡勞作的莊稼漢。
但白附的視線落在那老繭上時,表情微微一變,雙目不自覺收縮。
那厚實的老繭,就像是堅硬的牛皮,不知磨破、癒合多少次才能擁有,非幾十年苦功絕難達到!而且,
只有一個人!
這幾日來,有不少人因為趙、車兩家的賞銀進山尋她,少則兩三人、多則十餘人。
從未有一個人獨行過。
這是第一個獨行客。
一個人,
說明來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什麼血毒劍?”
白附開口:“你又是誰?”
“出劍必見血,招式狠毒、心性毒辣,江湖人稱血毒劍。”來人開口:“說的就是你!”
“不過……”
“我倒是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血毒劍,竟然是這麼一個丫頭片子,年紀輕輕竟如此兇殘,假以時日還能得了?”
搖了搖頭,他抱拳拱手:
“在下入雲龍石詔。”
“石詔。”白附點頭,她從未聽說過入雲龍的名聲,自也不清楚對方是誰,只是開口問道:“你也是來殺我的?”
“殺?”石詔搖頭:“我是來抓你的,當然若是你執意反抗,殺了帶屍體下山也是一樣。”
“丫頭!”
“你背信忘義、弒主不忠,更是勾結赤血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胡說!我沒有!”白附叫道:“是趙家人栽贓陷害,家主也不是我殺的,而且……我什麼時候勾結赤血教妖人了?”
“哼!”石詔輕哼:“事實如何一清二楚,任你狡言善變也是無用,若非有關,此地怎會有赤血教的妖人出沒。”
“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石某出手?”
他取下背後長槍,解開包裹長槍的布條,不疾不徐道:“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現今趙、車兩家對你的懸賞已經到了兩千兩白銀,你應該慶幸遇到石某,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不會給你束手就擒的機會。”
“錚!”白附持劍而立,全然沒有理會對方的勸說:
“你若想殺我,那就來吧!”
“冥頑不靈。”石詔搖頭,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瞬移般出現在白附面前。
大手一伸,直扣脈門。
對於一個小丫鬟,他並未選擇直接出槍。
快!好快!
白附雙目收縮,手腕猛然一顫,長劍繞過一道弧線划向對方手腕。
“嗯?”
石詔挑眉。
“好狠得丫頭!”
這一劍他若不閃,自己確實會中招,但白附自己同樣會傷到手腕。
一上來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難怪被人喚作血毒劍!
“唰!”
石詔猛然後退,再次前衝,一退一進迅疾猛烈,絲毫沒有任何窒礙。
白附出劍。
劍招一往無前。
“唰!”
“唰唰!”
石詔眉頭緊鎖,連連閃避。
對方的招式簡潔、狠辣,攻其必救,至於防禦……,就從未有過。
白附持劍猛攻,有進無退、有攻無防,劍光爍爍,逼得對方連連後退。
“好!”
“呼……”
疾風撲面。
長槍被石詔緊緊手中,狂暴氣勁掀飛周遭落葉,也讓白附呼吸一滯。
“丫頭,修煉這等劍法還能活這麼大,簡直就是奇蹟。”
“可惜!”
“你遇到了我!”
這等兩敗俱傷的打法,就算是面對實力稍強之人,也能夠死死壓制。
除非兩人都有同歸於盡的打算和勇氣。
但,若是實力差距太大,就沒了用處。
“轟!”
長槍抖動,勁氣轟鳴,也讓白附面色發白。
她感覺面前人影就像是一頭蠻荒巨獸,氣血已然強盛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長槍更是嬌夭如龍,神行百變,穿梭於勁氣雲海,讓人捉摸不定。
入雲龍!名副其實。
歸藏!
來人竟是一位歸藏宗師!這等高手白附從未見過,只聽張護院提及,言語中滿是驚歎豔羨。
“殺!”
口發低嘯,白附合劍猛衝。
她手中的長劍幻化出千萬條銀蛇,漫天鑽動,硬生生刺入槍影之中。
石詔手持長槍,舞得虎虎生風,一時如長江大河,捲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長槍內蘊剛猛勁力,一吞一吐間,爆響連連,長劍與之一觸立馬被磕飛。
但白附也於此時顯露出強大的韌性,長劍揮舞,勁力連崩帶炸一股腦湧出。
身為淬體,
她竟能于歸藏正面硬抗。
“好!”
石詔忍不住讚歎:“好劍法、好天賦,今日若是不死,假以時日定成大氣,看來留你不得!”
“呼……”
槍式如龍,陡然大盛。
他終究是歸藏宗師,實力遠超白附,一旦認真起來,當即穩穩佔據上方。
就像是成年人欺負小孩,任由孩童心思如何狡猾,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毫無用處。
“叮……”
伴隨著一聲悠揚的碰撞聲,白附口發悶哼,身體踉蹌倒退,掌心也已崩出鮮血。
“丫頭,倒下吧!”
石詔乘勝追擊,身體高高躍起,槍尖帶有一點尖銳勁氣,破空疾至。
威壓臨身,白附不由面露絕望。
完了!
“右移七寸,橫劍側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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