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剎那,張元燭邁步抬臂,伸手。
白皙的手掌,撕裂長空,按向了大漢後腦。
五指間,青金色雷霆流轉,璀璨而耀眼。
此時,楊熊再也顧不得身前銀舟。
死亡的感觸,在心田湧現。
啊!
仰天長嘯,丹田之內九層靈臺震動。
一道道金光自周身迸發,好似輪大日綻放。
同時,一件件靈器、法器衝出,護持自身。
可惜,無用!
一掌落下,金光粉碎,器具成灰。
然後破開肌膚,撕裂肌肉,便要摘掉楊熊首級。
決絕而酷烈,沒有半分遲疑。
正在此時,一張符篆在楊熊背後浮現,快速燃燒,通明的護罩貼身出現,帶著大漢消失於原地。
再次出現已是十里之外。
呼呼~
楊熊大口喘著粗氣。
手掌抬起,摸著被刨開一半的脖頸,心中震恐。
差一點,他就死在了這偏僻角落。
對方怎敢如此,難道不怕引起杜家與青陽齋敵視嗎?
“挪移符篆,倒是少見。”
張元燭立身於銀舟之前,一手把玩著純白色琥珀,一手甩落著指尖血色。
他俯看向下,望著狼狽不堪的大漢。
手掌向後,握住背後帝劍:
“下一劍,殺你!”
哐當!
帝劍出鞘,刺目的劍光,好似朝陽一般照亮了天地。
極致的鋒芒,切割空間,劃開湖面,就連不遠處大陣都掀起層層漣漪。
邁步,抬臂。
斬!
數百里長空撕裂,露出了漆黑的虛空。
一道劍光宛若天地之樑柱,傾塌而下,孕育著最決絕的殺機。
這一刻,楊熊身上浮現一道又一道血痕,染紅了身下湖泊。
“啊~,賊子,若殺了我,主家必不會放過你。”
大漢咆哮,夾雜著絕望與不甘。
劍光封天鎖地,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唯有一死。
刺啦!
劍光劈落,壯碩的身影化作血沫,還未灑落,便被劍氣堙滅成灰。
張元燭單手持劍。
轉身,望向了正道群修,神情漠然。
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好似碾死一隻螻蟻般。
不!本就是斬殺螻蟻。
“他是杜家之人,就這般殺了!”
“不問緣由,如此殺戮,是否過了。”
“如此行徑,縱使青陽齋,也要責罰閣下。”
回過神來的群修,開口質問,不少人臉龐,已然帶上死志。
青年面無表情,落下的長劍舉起,猛然下壓。
斬!
耀眼的劍光再次浮現,通天徹地,劈殺而下。
越過一道道閉目待死身影,斬在了大陣之上。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下,陣紋瘋狂閃爍,然後一一堙滅。
咔嚓!
存在數百年的大陣,轟然炸開,化作點點星光四散消失。
張元燭收劍而立,俯視群修:
“終究還有那麼幾分正道氣度,非是阿諛小人。”
登上甲板,駕駛著飛舟徐徐離去,駛入遺蹟,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群修沉默,茫然的望著遠去的銀光,心緒複雜。
對方似乎沒有獨吞遺址的想法,否則不會劈開大陣。
“我們誤會這位道友了。”
身披華服的修士喃喃自語,懷中拂塵輕輕飄動。
“唉!”
“縱使有所誤會,也不應行事這般酷烈,直接劈殺了楊兄。”
有道人輕語,神情複雜。
“算了,青陽齋與杜家之事,我等操什麼心。”
揹負飛劍修士搖了搖頭,身化劍光,衝入遺址。
另一邊。
飛舟上,法言略帶詫異的望著赤影:
“我以為,道兄會將所有修士全部斬殺。”
“我是求道者,而非瘋子,正道相比於旁門、魔道,好上太多了。”
張元燭把玩著純白琥珀。
一眾正道行事尚且磊落,非是什麼惡人,又未阻道,為何要殺。
思緒間,將千年雷膠放入懷中。
法言瞭然,目光看向青年胸膛,輕笑道:
“千年雷膠已得,道兄來此主要目標,已經完成。”
“只缺少最後一種雷屬性寶液了。”
張元燭頷首,隨即觀摩起了周邊環境。
宮殿成群,閣樓佇立,帶著歲月的斑駁與潮溼。
大半宮殿建築都裸露在外,唯有極少閣樓,被散發微弱光輝的陣法保護。
“內部陣法大半已經潰散,不知是否留下靈物。”
輕語間,飛舟停在了一閣樓前。
閣樓老舊,周邊閃爍著微弱的光輝,護持著閣樓。
三人一躍而下,立身門戶前。
啪啪啪~
張元燭踩著湖水向前,手掌伸出,輕輕拂過光輝,陣法隨之破碎。
邁步向前,手掌發力。
嘎吱!
門戶推開,露出古樸的殿堂。
一個個木架坐落於大殿兩側,每一個木架上都放著大量玉瓶、木盒。
法言上前,拿起玉瓶,聞了一下,便向著青年搖了搖頭。
“是一種靈丹,不過藥力早已流失殆盡,沒有什麼價值。”
緊接著,女子路過一個個木架,佛光自周身迸發,籠罩大殿。
最後,法言面露無奈,回到了青年身側。
“皆是無用之物,時間太久了,而且存放的手段十分隨意,並未精心佈置。”
聞言,張元燭眼神深邃,看了一眼大殿。
轉身,向著門戶外走去。
“這裡應該不是先天真人葬身之地,不過隨手佈置的閉關場所罷了。”
法言頷首,跟隨著青年離開了大殿。
法定緊隨其後。
隨後,三人走入一棟棟建築、閣樓,皆無所獲。
時間太過久遠了,很多寶物、靈物都化作了飛灰,失去了靈性。
嘎吱!
又是一扇門戶推開。
咦!
張元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整座宮殿內部都充斥如墨湖水,一棵粗大的古樹,栽種於殿堂中央,樹葉茂盛,輕輕搖曳。
這些墨色水流,他並未感到邪異、魔性,反而蘊含著浩瀚、冰冷。
‘很純粹的陰氣,甚至帶著道韻。’
張元燭心中輕語,手掌一招,一團墨色水流匯聚於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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