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元山與明宋本來鏖戰的局面,突然間變成了明宋脆敗。讓他對元山本就很高的評價再上層樓。
生出了不再紙上談兵,實際瞭解一下的想法。
而西賀那些海商最近幾十年跟元山貴族,交易的相當頻繁密切。
透過他們作為跳板十分適合。
不過這原因只是個添頭。
更重要的是,元山之主長生鐵木也是十六、七歲開始起勢,不過二十年便成就霸業。
張貴雖然性格穩重,但感覺自己也‘不小’了,不應該總在平陽鎮、芝海寨、真龍國三點成一線的熬時間。
畢竟井底之蛙發育的再好也是隻蛤蟆。
年滿十六的人了,也該爬出井口,跳到川河之主遨遊,發育一下子了。
只是最近巨蛇頭島西面幾座西方海港城市裡,因為國戰慘敗的關係,明宋奴隸多了起來。
作為自立為王的狂徒,張貴雖然對他們沒什麼同胞心,但心裡總是莫名有些不適。
今日親眼看到一艘貨船運來的明宋戰俘奴隸,因為瘟疫困於底艙,罕見的死掉了幾十人。
看到屍體一具具丟上岸,他感覺心情越來越糟。
最後實在忍不住,瞬移回了大陸,打算歇息半天,換換心情。
結果剛回芝海寨衙,便看見有人等著自己。
再仔細一瞧,來人竟然是他去龍門通埠局拔貢時,強行擺闊打賞過的小太監。
雖然非常詫異。
但一個太監找一位官員私訪,必然不可能是閒著無聊來瞎白話。
心中一動,張貴笑了起來,“原來是舊友來訪。
快請、快請。
咱們後院敘話。”
“好。”團臉少年點點頭。
兩人進了寨衙,轉到後院。
這裡種的甜漿果樹比前些日子更熟透了些。
開的團團紫花愈發燦爛。。
把圓團臉小太監請進涼亭,張貴正要泡茶,就聽那小太監道:
“張都督,茶就不用了。
再好的茶也是又苦又澀,我不喜歡。
摘幾串漿果就好。”
“那就漿果配井拔涼水。”
張貴點點頭從漿果樹摘了好幾串果子,洗好後用柳枝簍子盛了。
漿果上沁著一滴滴水珠,瞧著就可口。
圓團臉小太監直接拿起一串果子,一口全吞,嚼的滿嘴的甜汁。
張貴見狀突然想起了關西輝來。
一個老海盜,一個小太監,本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吃果子的做派卻幾乎一模一樣。
“小哥不會姓關吧?”
“不是。
我沒入宮前姓楚,因為家中貧苦,父母都是佃戶,上幾輩子都沒讀過書。
所以就隨便起了個名叫,團團。
在我家鄉,細面做的乾糧叫饃,粗糧的叫糰子。
以後能頓頓吃上高粱糰子配鹹菜團,這便是爹孃對我最大的期望。
後來入了宮,沒有品級前不能稱名道姓,師傅就給我起了個小名叫小糰子。”
“那我就叫你團團兄吧。
其實團團這個名挺好的,很霸氣。
團結一切能團結的朋友,就能打敗一切強敵。
比我的名張貴有意義的多。”
楚團團聞言一愣,竟把笑都忘了,
“張都督,你這個人言談舉止真的是頗為奇怪,卻讓人不會討厭,否則今日我也不會來找你。
這還真是個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