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未來,修出個絕世武神

第193章 界源遺蹟

霎時,雷光震盪如雷霆囚籠,竟硬生生將鳳焰之印折斷。

冼風槐全身劇震,身形倒飛而出,連退七步,魂輪震裂,魂光溢位,重重摔落在臺階邊緣。

魂場中,塵煙尚未完全落定。

冼風槐半跪在地,魂輪震裂,魂印紊亂,胸口翻湧的魂氣如碎火亂燒。

他咬緊牙關,強行穩住氣息,卻始終未能再起身。

他目光倏然抬起,望向對面那道白髮斷臂的身影。

那人只是安靜站在那裡,一手垂落,一手拄著魂力,神情沉靜如水,彷彿剛才那一擊不過是揮手拂塵。

“我……敗了?”

冼風槐瞳孔收緊,一時間無法接受這結論。

他清楚自己是什麼修為,魂形閣五品上等,炎獄鳳痕魂印凝形,正處於衝擊中階的臨界點。

而對面那人,明明看起來魂息殘破、雷勢未穩,甚至斷了臂,魂鎖都未完全穩定……

可為什麼,這一擊之下,自己的魂輪碎了?冼風槐心中劇震,呼吸都有一瞬的紊亂。

他彷彿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剛才自己出的那一招,不是為了勝負,而是在被“推著”出招。

他下意識抬頭望向魂形閣高臺。

高臺上,一位著青灰長袍的中年魂者正端坐如山,眸光冷峻,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收。

那是他的師尊——魂形閣長老,炎嵐真人。

就在今日魂場開啟之前,他曾悄悄喚冼風槐一見,語氣平靜地道:

“那白髮青年……名楚野,是李敬安親引入閣者。魂鎖未穩,似是新晉五品。此人來歷不明,你試試他深淺。”

冼風槐本不疑有他。

他素來桀驁,又是閣內內定核心,原以為不過是李敬安多扶了一個關係戶罷了,自己足以“點到為止”,藉此在魂形閣與眾長老面前再下一城。

可現在——他才意識到,那不是“點到為止”。

那一掌中蘊的魂鎖之力,那逆轉雷魂的雷焰流痕,不是五品初階,更不是關係戶。

那是殺伐之人,是真正從死局中走出過來的魂者。

冼風槐收回目光,喉頭微動,眼神從最初的驕矜羞怒,逐漸轉為一絲複雜的驚悚與疑惑。

他不再掙扎起身,而是深吸一口氣,垂下頭去。

就在他低下頭的那一瞬,魂臺上的灰塵隨風拂過,帶動著一片破碎的魂輪殘片劃過他眼前。

那是他方才拼死催動魂息所凝成的魂輪,如今裂痕縱橫,冷冷映照出他此刻狼狽的身影,宛若一面破鏡,碎得剛剛好,將他內心所有的傲骨都照得分明又徹底。

冼風槐瞳孔輕顫,目光下意識望向高臺方向,卻並未再看見炎嵐真人那一貫威嚴的神態。

只感到一縷極淡極冷的魂念,宛若無意拂過的風霜,從他識海上空掃過,既無責備,也無慰藉,像是在審視,又像在遺忘。

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

自己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那柄“被鍛造”的兵刃,而是那把“可棄可折”的試刀。

魂形閣靜默無言,弟子席間亦無人出列。

曾與他並肩修行的幾位師兄弟,只是各自沉默低頭,眼神迴避,有的乾脆轉頭看向他處,像怕與他對視便沾染了失敗的晦氣。

冼風槐喉嚨哽住,一股難以言明的羞憤與酸澀自胸腔翻湧而起,卻終究沒能化為一句言語。

他踉蹌著站起,膝上血跡尚未乾透,腳步虛浮間,還是有魂形閣的外門弟子欲上前攙扶,卻被他抬手輕輕擋開。

“我……能走。”

聲音沙啞而低啞,像一枚碎魂石沉進水底,激不起多少漣漪。

他一步步走下魂臺,步履緩慢,卻極穩。

只是在轉身的那一刻,沒人看到,他指尖隱隱一震,似是將最後一縷“歸屬感”,從魂輪上徹底剝離。

風自界壁微動,捲起他袍角,也吹散他眼底那一點點未說出口的東西。

魂場邊緣,李敬安眯眼望著高臺方向,嘴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低聲自語:“魂形閣這一刀,倒試得挺狠。”

“只可惜,這刀……太鈍了。”

牧言執卷,魂息微震,沉聲宣佈:

“第三關,楚寧勝。”

言落,魂場四周風息微止,彷彿連魂壓都在這一刻靜默。

場中,楚寧緩緩收拳,未語半句。

他身形微顫,卻依舊立得筆直。

魂鎖緩緩歸體,那枚銀灰魂印在他掌心一寸寸熄滅,

卻在熄滅前,留下一道極淡的魂紋虛影——第四紋·初形。

剎那之間,天地彷彿停頓了一瞬。

寂靜中,低語驟然炸開:

“……你看到了嗎?”

“他的魂鎖……有第四紋的影子!”

“這還只是試陣與對練……他竟能逼退冼風槐?”

那聲音如被魂風裹挾,在魂臺四周迅速傳開。

三閣弟子中,最前排一名黑衣青年眉目微凝,低聲道:“那不是普通魂紋……像是——源紋構成?”

旁邊的女子瞳光微閃,冷冷一語:“若真是源印殘形……那當年封禁魂鎖之源的‘界印碑’,或許真被他觸動了。”

而更遠處,一位魂鏡閣年長魂者沉聲喃喃:“李敬安敢帶他入閣,難道……那邊,已經有人站隊?”

一時間,周圍各派目光紛紛聚集,魂息暗湧,像是水面之下的潮湧正在醞釀下一場碰撞。

就在此時,魂形閣方向,一道魂氣猛然騰起,如刀割雲海。

人未動,魂已現。

——一位白袍武者緩緩起身,衣袍無風自展,魂輪自其背後綻放而出,四道完整魂環嵌合如崖,光暗之間,竟彷彿構築起一座魂獄。

那一瞬,魂臺四周地面魂紋“嗡”的一聲驟亮,又在魂息壓迫下寸寸黯淡,數名低階武者臉色劇變,甚至有人魂息輕顫,識海不穩,連忙退後幾步。

楚寧亦感眉心微震,魂鎖在那一刻短促一凝,如被拽入低頻壓制,第四紋虛影險些震散。

——與此同時,天鏡樓方向,界印碑忽有異動。

原本寂靜無光的碑面,忽現一道如微火般的細線,自碑心緩緩升起,映出一圈模糊古紋,紋路中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幅影象。

那是魂鎖初形圖——正中央,赫然銘刻著一枚尚未啟用的第四魂紋,其線條微弱卻清晰,彷彿正響應著某種遠古法則的召喚。

魂律封條邊緣,一道本應塵封的殘缺銘陣悄然亮起。

驚動了臺下不遠處的魂律長老,一位沉聲低語:“魂圖自生?這是……界源共鳴!”

整個魂場的溫度驟降,連界域中原本平穩運轉的光紋都浮現出輕微震盪,如同一個靜默的世界,在某人身上“識別”到了異常。

而那道白袍魂者的目光,亦隨之微動,死死鎖定楚寧掌心魂印,目中光影忽明忽暗,情緒如潮般翻湧不定——是愕然?是忌憚?又或,是一種藏不住的貪念,被規則強行壓制下的隱忍。

白袍武者的目光如冰水滲骨,卻在落於楚寧肩頭斷臂處時,輕輕一頓;再掃過他掌心尚未完全散去的魂鎖印痕,神色幽暗,似乎在某一瞬間浮現出極淡的忌憚,又彷彿……貪念未起先自制止。

他沒有多言,只一字一頓,聲音低沉而緩慢地道:“李敬安,你押錯人了。”

聲音未落,站在臺階盡頭的李敬安輕輕笑了一聲。

他負手而立,彷彿從未受那四品威壓所擾,甚至連衣袍都未晃動一下。

“我這人哪,”他側眸看了那白袍武者一眼,語氣淡然,笑意卻隱含鋒芒:“向來不求場場押贏……但押中第一場,就夠了。”

他語罷轉身,衣袍翻飛,步履未停,也未再回頭,魂臺上只留下他走過時微微起伏的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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