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未熄,誓言如刃。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這場百戰的回應。
“離火宮果然夠狠!”觀戰席中驚呼聲此起彼伏。
“她還未出手,火勢便逼近百步之外!這焰壓……比她哥哥封離更狂!”
“封槿……她是來為封離報仇的!”
聲音如浪翻湧,臺下喧譁震天,眾人皆看出此戰非同小可。
高臺之上,幾位宗門長老神色皆變,衣袖微拂,眼中盡是凝重。
“離火宮居然將她放在首戰……這一手不只是試探,是赤裸裸的殺心。”
“第一戰便是她,這少年……要吃苦頭了。”
而擂臺下方,謝明璃眼神微動,望向那烈焰環繞的紅裙女子時,眸中泛起一絲難以掩飾的漣漪。
——封槿。
這個名字,她曾經無比熟悉,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
她還記得五年前,封槿是哥哥謝驚鴻苦苦追逐的女子,風姿爍然、火意灼灼。也正是因這段羈絆,武侯府與離火宮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親近——結交、聯盟、並肩,乃至一度議起親事,眾人皆以為天作之合。
可命運總喜歡將溫柔藏進鋒刃。
哥哥謝驚鴻突遭意外,杳無音訊五年。從那一日起,封槿未曾再踏入武侯府半步,曾經灼熱的火意,沉入了歲月的塵埃。
而這幾年,離火宮與武侯府的關係,也如冰火漸融,日漸疏離,彷彿那段過往從未存在過。
可昨夜——謝驚鴻歸來。
容貌未改,聲音未變,但他笑得冷,眼神漠,氣息陌生如霜鋒。彷彿那個曾會悄悄揉亂她髮梢的哥哥,已被替換成一個披著熟悉外殼的異魂。
謝明璃看著擂臺上烈焰纏身、九火翻騰的封槿,心中某處卻忽然怔了一下。她忽然想問,如果哥哥真的變了,那他們之間,還能走到最後嗎?
情仇早已模糊,恩怨早已交錯,往昔柔情,俱成灰燼。而命運此刻,竟偏偏將這一切的起點,落在了楚寧的刀鋒之下。
“你是火?”
楚寧緩緩登上擂臺,聲音低沉,卻如雷滾天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那就讓你知道——雷落之後,火,只配熄。”
他步伐不快,衣袍隨風微揚,行於烈焰之間,塵不沾身。
那並非狂妄,而是一種經雷火洗禮後淬出的從容。仿若被風暴磨過的刀鋒,沉靜,卻致命;像歲月藏鋒,未出鞘,便逼人三尺寒意。
封槿抬眸,冷冽如刀。
她的目光直刺楚寧,毫無多餘的情緒,只有仇意,如焚天之火,灼灼燃燒,幾欲將人活撕。
“楚寧,”她咬牙低聲,聲音像鋼鐵摩擦,字字嵌血,“我兄,死於你手。”
“今日,我要你血濺擂臺,魂斷龍炎!”
她話落瞬間,擂臺烈焰如受號令,轟然高漲!九道火龍虛影齊嘯,火舌翻騰,擂心如爐,溫度飆升至灼骨之境,空氣彷彿都要被焚化。
而楚寧——巍然不動。
他負手而立,雷光在瞳底悄然凝聚,彷彿天罰正於他目中沉浮。
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封槿,僅一眼,便將她殺勢、心境、靈息盡數洞穿。
心中輕聲一嘆:——九品下等。
——殺心雖烈,氣機浮躁。
這不是挑釁,而是審判。
雷未動,刀未出,擂臺氣機已然逆轉。
狂火逼近,他卻如雷之碑石,巋然不動。
封槿怒意沸騰,雙眸彷彿燃起兩團隕火,指節一緊,手中焚天戟轟然擂地!“轟——!”
戟尖貫入擂臺石磚,火紋如蛇般瘋湧四散,剎那間席捲整個擂臺,如岩漿裂殼般爆燃開來。
九道火龍虛影應聲升騰!
它們鱗甲灼金、龍鬚翻卷,周身纏繞著煉獄般的岩漿火焰,長嘯震空,龍目赤紅如墜日之輪,蘊藏滔天怒意!
“焚——天——破!!”
封槿怒喝出聲,聲如戰鼓擂心,震得觀臺轟鳴。霎時間,火浪滔天而起,赤炎如海嘯倒灌,席捲整個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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