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周喬安站在玻璃門旁，淡淡掃過整個辦公區，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今天晚上聚餐，我請客！”
短暫的寂靜後，辦公室瞬間沸騰起來。
“老大！可以帶家屬嗎？”一個年輕的男助理率先興奮地喊道，眼睛發亮。
“對對對！老大萬歲！”
“必須去！周律請客肯定有硬菜！”
“我要吃海鮮！”
……
同事們紛紛從工位探出頭，七嘴八舌地附和著。
在這片熱鬧中心，靠窗的一個工位卻像隔著一層屏障。
林玫朵沒有抬頭，垂眸盯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法條檔案，陽光落在她的側臉，幾縷髮絲散落耳畔。
直到同事們的喧鬧聲幾乎要掀翻屋頂，她才抬起頭，淡淡開口：“周律，我就不去了，今天晚上有事。”
汪曼曼瞪大雙眼，驚呼：“周律請客哎！這，你都不去？”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聚焦到兩人身上。
幾個正興高采烈討論選單的同事尷尬地僵在原地，笑容還掛在臉上。
周喬安依舊姿態從容地站在門口，臉上招牌式的淡笑未減分毫，目光卻精準地越過人群，落在了林玫朵身上。
他微微揚眉，聲音不高，“還有誰不想去的嗎？”
剛才還在猶豫的同事爭先恐後地表態。
“去去去！”
“當然去！”
“周律請客，爬也要爬去！”
……
周喬安滿意地點點頭，笑容加深，“行，那我就去訂餐廳了。”
他視線在林玫朵那的辦公桌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轉身離開了。
緊繃的空氣終於鬆動。
同事們鬆了口氣，紛紛起身，三三兩兩低聲議論著走向門口，目光仍有意無意地瞟向林玫朵的方向。
汪曼曼立刻貓下腰，半個身子探到林玫朵這邊，壓低聲音問：“喂！你真不去啊？那可是周律！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機會！”
她撇了撇嘴，眼睛瞪得溜圓，“老實交代，是真有事還是……嗯？”
林玫朵放下手中的檔案，抬手揉了揉痠痛的脖頸。
“哪有什麼事兒！就是太累了！就想晚上回家，泡個熱水澡，然後睡個昏天黑地。”
汪曼曼顯然不信，她狐疑地眯起眼睛，湊得更近，鼻子都幾乎要貼上林玫朵臉上，“少來！從實招來啊林玫朵！你這一上午可都跟丟了魂兒似的，檔案都拿反了兩次！是不是……晚上有秘密約會啊？”
她緊緊盯著林玫朵的眼睛，試圖捕捉到一絲異樣。
林玫朵肩膀一垮，無奈地聳了聳肩，迎上汪曼曼八卦的視線，“約會？我能跟誰約會？跟案卷約會嗎？還是跟枕頭？”
“我是真的不想去！”她輕輕推了推汪曼曼，語氣中帶著點懇求，“好曼曼，你就放過我吧？”
汪曼曼坐直身子，不悅地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不過……”
“我總覺得看周律剛才看你那眼神不一般。你來了律所，他明裡暗裡多照顧你啊？好的專案、難啃的骨頭都帶著你……”她頓了頓，飛快地左右瞄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瞎子都看得出點門道。你們還師出同門，多有緣分啊！你這棵鐵樹真不打算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