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颯颯氣侵人,雲霧瀰漫迷日月。悠悠盪盪,杳杳冥冥。
豪氣沖霄,煙雲徹地。
他在陣中,躲不過一陣紫霞劃過——
刷的一聲。
他運起魔功來擋:“咦?擋住了?”
紫霞劃過,他內察己身,似乎毫無損傷。
不!不對!
“我的法力!”
老魔驚怒,他察覺到自身磅礴法力不知何時削去許多。
他此遭閉關三年苦修三載,吞沒無盡煞氣,煉化諸般金石、吞服諸般寶藥,‘黑煞魔體’進度大漲,猛增十年法力。
到他這個層次,修行法力著實不易。
別看他三年苦修增長十年法力,但誰又知道,為了這三年苦修,他又用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付出多少代價,才攢夠那些金石、那些寶藥?在那期間,他的法力、道行可都是停滯。
而如今艱難困苦修成的法力,卻在陣陣紫霞中不斷被削。
紫霞綿綿。
老魔運起玄功,魔體刀槍不入,卻擋不住那紫霞。
“到底什麼名堂?”
他在這裡當真使不出半點手段,封了天門,閉了靈光,空餘一身蠻力好硬筋骨,銅澆鐵鑄一般,打的轟隆隆巖壁轟塌。
他從身上掏出兩根神鞭,紫金閃耀,重若千鈞。
打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卻還是逃不出、破不開。
唰唰唰!道道紫霞,消魂滅魄,任你千載修持成畫餅。
損神喪氣,雖逃百年艱辛俱失腳。
紫霞綿綿無盡。
老魔磅礴法力頃刻被削去大半,他絕望,終於想起:“紫霞!紫霞陣!這是大有山玉井洞傳承,入得陣中,神仙難到,盡削去頂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來,也消了胸中五氣,逢此陣劫數難逃;遇他時真人怎躲?”
老魔疾呼:“敢問可是玉井洞王真人在此?在下莽撞,還請高抬貴手饒恕則個。”
老魔要命不要臉,眼見不敵破陣無門立馬就討饒。
然則陣中紫霞茫茫,根本無人答應。
老魔內心悲愴:“恨我一身武藝魔軀銅澆鐵鑄,卻如何遇見這般陣法,使我不得施展。”
他揮起紫金雙鞭,按陰陽,分二氣,單鞭便有三千六百斤重量,運鞭時響起風雷之聲,晴空陣陣霹靂。
可嘆他參不透陣法奧秘,任是戰力通天也是無用。
神通不敵法寶,法寶不敵天數。
祁勝人在陣中掌控一切——
“我這陣法便是天數。”
“內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神法、閉靈術,能失人之神、消人之魄、陷人之形、損人之氣、喪凡人之原本、損修士之肢體。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絕。紫霞綿綿無盡,衍盡造化之奇,抉盡神仙之秘。任他正邪妖魔,遭此亦難逃脫。”
等到紫霞削盡老魔一身法力,祁勝人在陣中,站起身,周身紅光密佈,赫然是‘煞罡’得煉而成。
他居於陣眼掌控無盡紫霞,第一次真正全力運用‘紫霞陣法’之玄妙,眼看著那法力無邊、兇猛異常的老魔困在陣中五迷三道,一身法力盡數被削。
他欣喜,也震驚,對於《紫霞陣圖》又有更明確更直觀的認識。
夫天地之大道,以練氣為正。
浩然正氣,浩蕩紫氣,綿綿紫霞,原為天授,惟常人不善養之,反以性伐氣。
人之患,在性暴、性驕、性酷、性賊。
暴則神擾而氣亂,驕則真離而氣浮,酷則喪仁而氣失,賊則心狠而氣促。
此四事者,皆是截氣之刀鋸。
“這老魔不知厲害——”
“爆酷。”
“驕賊。”
“如何能破我妙陣?”
他這紫霞大陣盡克四性,返諸柔善,制人暴酷,養吾正氣。
鳴天鼓,飲玉漿,蕩華池,叩金梁。
據而行之。
紫霞浩蕩,而陷陣之人法力全消,百年道行亦要成空。
“一點矇昧。”
“身死道消。”
祁勝摶土為人,十二土人四人一組抬著沉重紫金雙鞭與老魔沉重魔軀,運來祁勝跟前。
老魔死的不能再死,唯獨這肉身魔軀依舊很頂、溫熱,活性不失此乃一寶,是老魔修煉己身百餘年而成之肉身至寶。
“拿到坊市中必定能換來不少資糧。”
祁勝將偌大魔軀塞進豹皮囊中,僅此就收穫不小,卻還有‘紫金雙鞭’,入手一沉,沉甸甸,運使時轟隆隆雷霆響起風雷之聲,按陰陽,分二氣,與他的‘春分身’、‘陰陽步’頗有些契合。
一上手就只覺這是為他量身打造,沒由來的一陣親切。
只就是這長短乃是依著老魔身軀臂膀量成,那老魔兩人多高,他拿雙鞭正好,祁勝拿了卻像是拿了兩根棍棒。
祁勝盡力兩手撾過道:“忒粗忒長些!再短細些方可用。”
說畢,那寶貝就短了幾尺,細了一圍。
“咦?”
祁勝又顛一顛道:“再細些更好!”
那寶貝真個又細了幾分。
祁勝大喜:“想必這寶貝如人意!”
當即心思口唸,手顛著道:“再短細些更妙!”
竟這般將這紫金雙鞭變成繡花針粗細指節長短,剛好放在兩耳中。
“妙妙妙!”
祁勝喜不勝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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