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我也沒進去過”
妘姬在程浪趕到土丘頂部的同時說道,“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
“你沒進去過?”
“我可拿不出一杯波塞冬之血”妘姬低聲解釋道,“之前我來這裡,都是拿這些亡靈磨練身手的。”
“燊魃.也是從這裡練出來的?”
程浪莫名的想到了上次和海妖戰鬥的時候,燊魃那海妖屍體當武器的奇特打法。
“海盜城其他地方禁止鬥毆”妘姬委婉的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走吧,我帶了波塞冬之血。”
程浪說著,邁步走進了這條船斷裂處的漆黑縫隙。
然而,他卻沒想到,這一腳竟然踩空了。不僅如此,他緊接著便跌落進了冰涼的海水裡!沒等他轉身提醒,妘姬也在一聲驚呼中跟著摔了進來,但詭異的是,他們卻都沒有聽到落水的聲音。
不僅如此,這水下並不像剛剛進來時那道縫隙那麼漆黑,反而不知從何處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微光。而在極遠處,還有閃爍不定的紅光。
妘姬試著上浮卻沒有找到出口,連忙拉起脖頸處的海蛇戰鬥服面罩遮住了口鼻,隨後程浪便看到了細密的氣泡從面罩周圍冒了出來。
拍了拍程浪的手臂,妘姬指了指遠處閃爍的紅光,隨後遊了過去。
見狀,程浪索性取出鞭子纏住了對方的腰,帶著她以更快的速度遊向了那道紅光。
畢竟,船心賦予了他水下呼吸的能力,但他可不確定妘姬能堅持多久。
或許那套海蛇戰鬥服真的有些水下能力的加成,所以他雖然用鞭子拖著一個人,但卻並沒有感到阻力增大多少。
但是看妘姬那雙手捂住面罩的模樣也能猜到,她或許堅持不了多久。
“別動!不然你堅持的時間更短!”
程浪提醒了一句,隨後愈發賣力的踩著水,帶著對方遊向了閃爍的紅光。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眼瞅著妘姬似乎就要捂不住面罩了,程浪也終於看清了紅光周圍的一切,那是一個位於水下的洞口,洞口的一側,掛著一盞紅色的船燈,那船燈甚至是章魚造型的。
顧不得細看,他再次用力踩水的同時,甩動鞭子,將幾乎快要窒息的妘姬甩進了洞口,隨後他再次甩動鞭子纏住洞口的船燈借力,以不比妘姬慢多少的速度衝了進去。
順手攬住妘姬藉著衝勢往前,兩人終於在妘姬即將嗆水的前半秒離開了水面。
“嘩啦!”
飛濺的水花中,兩人先後冒出了水面,接著程浪便聽到了身旁妘姬急促的喘氣。
“快去.去拿身.後的船燈”妘姬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邊提醒道。
程浪不敢耽擱更來不及細問,轉身潛入水下回到洞口,將那盞紅色的船燈取下來又游回了妘姬的身旁。
“剛剛”
妘姬再次喘了口氣,“這盞船燈傳送了燈火訊號,讓我們讓我們持燈進入公墓才能保證安全。”
“回去之後教教我怎麼解讀燈火訊號”
程浪說著,已經拽著妘姬在這盞紅燈的照明下繼續往前遊著,並在不久之後踩著寬大的臺階離開了水面。
“每座主城的城外都有海盜公墓,而且聽說最終所有的墓穴都是在一起的。”
已經喘勻了氣兒的妘姬介紹道,“但我可從來都不知道公墓裡竟然是這個樣子。”
“這裡什麼樣子?”
程浪問道,他雖然舉著紅色的船燈,但這盞燈最多也就能照亮周圍兩三米的範圍罷了,他能看到的,也不過是腳下的石板路和兩側雕刻著各種海怪海妖的甬道牆壁。
“我們在一條甬道里”
妘姬走在程浪的身後介紹道,“兩側的牆壁上都是各種上古海怪和海妖的浮雕,往上大概兩層樓的高度,開始出現一個迭著一個的石棺,這些石棺上都雕刻著船錨和海盜旗,除此之外還有一組組的編號。
我.我竟然看到頭頂的盡頭”
“前面呢?”程浪問道。
“前面.”
妘姬低頭看向正前方,“前面很遠的位置有一張非常大的石桌,沒了,只有一張石桌,但是桌子上似乎躺著什麼東西。”
聞言,程浪暗暗提高了警惕,和身後的妘姬提高了警惕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這條甬道很長,他感覺或許至少有好幾公里那麼長。而在他的身後,妘姬的判斷卻更為準確一些,“我猜.這條甬道或許有一海里那麼長。”
“你能看到這麼遠?”
“平時並不能”妘姬低聲說道,“但在這裡,我的視力似乎變好了。”
“你覺得這條路有危險嗎?”程浪低聲問道。
“我看不出”
“慢點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妘姬低聲說道,“海盜公墓在白天就會消失,我們需要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裡,否則我們說不定會留在這兒。”
“和我拉開距離”
程浪說著,已經邁開步子走快了一些,同時也握緊了手裡的鞭子,隨時準備甩出去隨便纏住什麼東西。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這一路走來,這條路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危險和埋伏。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視力似乎也變好了一些。
在越發急促的腳步中,甬道盡頭的石桌也漸漸被程浪看到,同時,他和妘姬也同時聽到了均勻的.額.均勻的鼾聲。
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程浪舉起手裡的紅色船燈,隨後便看到,這張巨大的石桌上躺著一隻睡的正香的章魚,在那些散亂的觸手中間,甚至還有個隨著鼾聲不斷變大變小,但卻始終都沒有破掉的鼻涕泡。
姑且算是鼻涕泡吧程浪繼續打量著,這隻章魚的頭上,還戴著一頂金色的王冠,那王冠上鑲嵌著大量反射著迷人光彩的寶石。
“我們要叫醒他嗎?”妘姬稍稍踮著腳,幾乎貼著程浪的耳朵低聲問道。
“他就是帕尼尼嗎?”程浪低聲問道。
“我猜也許是吧”妘姬小聲說道,“我可沒見過帕尼尼大人。”
稍作思索,程浪從兜裡摸出一杯波塞冬之血輕輕放在了這張寬大的石桌上。
幾乎就在他的手離開波塞冬之血的同時,那隻睡夢中的章魚也立刻有了反應。
“啪!”
那些觸手間的鼻涕泡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這隻章魚也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後用好幾條觸手一起“站”了起來,那一瞬間,程浪甚至下意識的想到了睡夢中被嚇醒然後炸毛的小貓咪——雖然這隻章魚根本就沒有毛。
用一隻觸手扶了扶歪斜的王冠,這隻章魚的另一隻觸手已經反應極快的撈起了那杯波塞冬之血,與此同時,程浪也聽到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聲音說道,“我的波塞冬之血怎麼忘在這裡了?”
“帕尼尼先生,那是我帶來的波塞冬之血。”程浪提醒道。
“那是我的波塞冬之血”這章魚說話間,已經用觸手將那杯波塞冬之血塞進了嘴裡。
“好吧,那是您的。”程浪卻也不做爭辯,“我還帶來了一杯波塞冬之血。”
“在哪?在哪?快給我!”這章魚急迫的問道。
“我是循著一張藏寶圖的指引來到這裡的”
程浪全然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模樣,“我希望先得到藏在這裡的東西。”
“藏寶圖給我看看”
這章魚說著,已經朝著程浪伸出了一隻觸手,這離著近了,程浪也發現,在這條觸手上竟然還戴著一枚粗大的、鑲嵌著寶石的金戒指。
“請稍等”
程浪說著,從懷裡摸出了那張瓦文薩伯爵的藏寶圖遞給了對方。
用觸手卷走藏寶圖,這章魚卻是看都不看的將其塞進了嘴裡嚼了嚼便嚥進了肚子裡,隨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原來是瓦文薩先生.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話音未落,這隻章魚已經一個彈射衝上頭頂,隨後便沒了影子。
在和妘姬的面面相覷中,他們都聽到了頭頂傳來的石棺摩擦聲,就像就像在拉開一個巨大的石頭抽屜。
僅僅只是過了片刻,這章魚用一隻觸手端著個小的可憐的盒子回到了石桌上。
“這就是瓦文薩先生留下的東西”
章魚說著,再次朝著程浪伸出了一隻觸手,“把血給我,然後我送你們離開。”
“我能問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嗎?”
程浪說話間,已經摸出了第二杯波塞冬之血遞給了對方,他並不介意被對方坑走了一杯波塞冬之血,他甚至奢望著像當初遇到的吞島那樣,能把這隻章魚也給喂熟了那可就賺了。
“看在你請我喝了一杯的份兒上,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
這章魚捲走波塞冬之血的同時說道,但這次,他卻並沒有把那杯波塞冬之血塞進嘴裡。
“瓦文薩就只留下了這麼一個盒子嗎?”程浪說道,“我並非懷疑您的信譽,實在是內心有些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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