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凝輝院,江素春越想越窩火,摔碎了滿桌茶盞仍不解氣,對施鴻業尖聲叫了起來,“看你養得好女兒,三番兩次打我兒子,你就管教不了她了?”
那死丫頭本來就野,消失四年回來,更野了!
施鴻業心裡也是一肚子氣,女兒他都管教不了,傳出去能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一指縮在門邊的施明煦,“你兒子管教得好?那一萬三千兩到底怎麼回事?”
一說這個,母子倆都慫了。
施明煦縮著脖子閉著眼,邁著小碎步往門邊摸去。
他得找個機會逃跑。
只要老爹撒完了氣,他就沒事了,每次都是這樣。
“那、那是林管家做的!和煦兒無關!”江素春梗著脖子強辯。
“放屁!”施鴻業氣得迷糊,“要是不虧空,林管家犯得著做假賬?”
餘光瞥見兒子正慢慢往門外蹭,他暴聲怒喝,“你幹什麼去?你給我站住!”
方才他就是這麼喊施硯硯的,可那逆女看都沒看他一眼,好像他不是爹,反而是兒子一樣。
此時施鴻業把從硯硯那裡受的氣全都撒在了施明煦身上,他抄起一旁的古董花瓶就想砸過去,“你這逆子,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吧!”
江素春嚇的魂飛魄散,一把抱住了施鴻業的腰,“煦兒,快跑!”
施明煦也顧不得小碎步了,再不跑,今天他就得破相。
“反了反了!”施鴻業看著撒腿就跑的兒子大吼,“給我攔住他!”
院子裡的僕從象徵性地攔了攔,施明煦推倒了兩個,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老爺和三少爺每隔幾天就要鬧這一出,他們都習慣了,還能真去攔?
“老爺!”江素春一個弱女子,此時卻把施鴻業抱得死死的,“這是前朝古董,你先放下,有話好好說!”
前朝古董?
施鴻業氣懵了,這個時候,她還在意什麼破古董?
“啪”的一聲,價值百兩金的古董花瓶被施鴻業摔了個粉碎。
他拎起江素春的衣領推去一邊,“你最好盼著我找不到他,否則,老子把他腿打折!”
說罷甩袖就走。
臨走前還看了碎成齏粉的花瓶一眼。
他本來也沒那麼氣,要不是施硯硯無視他,讓他在下人面前丟了面子,他怎麼會摔碎這麼昂貴的花瓶?
逆女!孽障!
人一下子走了個精光,江素春髮髻散亂地站在原地,看著琺琅花瓶七零八落,心都在滴血。
“念棠呢?”她尖聲對貼身丫鬟春妮大吼,“家裡出了這麼大事,她死哪去了?!”
春妮哆哆嗦嗦從角落裡走出來,“回、回夫人,二小姐去瑾王府了……”
“什麼??”
江素春一陣眩暈,丈夫砸爛了她的花瓶,兒子靠不住跑路,女兒竟還在這節骨眼上找男人去了?
想著,她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
此時的施念棠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今日十五,是瑾王去修禪寺上香的日子。
天還沒亮,她就梳妝完畢,花枝招展地來到了王府門前。
她要假意與瑾王偶遇,用美貌跟那個男人開展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戀。
商戶女一輩子都是商戶女,能有什麼出息?
她要讓瑾王迎娶自己做王妃,日後再做至尊無上的皇后。
對,就是皇后。
自從五年前兵敗,那個男人雙腿落下殘疾,所有人就都說他廢了,此生再與皇位無緣。
但她偏不信。
那可是皇帝最偏愛的幼子,曾是大晟國最明亮的星。
聽聞,那次出兵前,皇帝曾當眾允諾,只要瑾王能凱旋歸來,就許他太子之位。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兵敗了。
可皇帝呢,非但沒有責罰,給的恩寵反而更多了。
那些廣尋名醫替他瞧病,親手為他研磨傷藥的故事都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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