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江素春一頭霧水,什麼叫他們拿什麼不同意?
她可是當家主母,還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硯硯卻輕蔑一笑,“大夫人,聽說我留下的百草軒和花顏記,令郎接手不過兩個月,就虧空了一萬三千兩?”
百草軒是藥鋪,花顏記是胭脂鋪,兩間鋪子經營多年,有不少老主顧,只要按正常程式經營,是絕不可能虧損這麼多的。
除非施明煦把賺來的銀錢都挪用了,再用母親留給她的嫁妝填補,那就相當於吃她的用她的,還不吐骨頭。
江素春後退一步,虧空的事施硯硯是怎麼知道的?
“聽說你還想拿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抵債?”
“你……你胡說八道!”江素春聲音都顫抖了。
她身邊有內鬼,一定有內鬼!
施鴻業一臉震驚,顯然對此事毫不知情,瞪著眼珠問,“虧…虧了多少?”
施明煦嚇得縮了縮脖子,悄聲退了兩步。
江素春一驚,“老爺!你別聽她瞎說,明煦上個月不是給你看過賬冊了嗎?上面清清楚楚寫的盈利啊!”
對。
施鴻業想起來了,那時候他還誇過這個三兒子極有天賦,能委以重任。
思及此,他指著施硯硯罵道,“你這孽女,不但不知悔改,還一回來就搬弄是非,攪得家裡雞犬不寧!你滾,就當我從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硯硯冷笑,他不是早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了嗎?
“賬冊能作假,你做了一輩子商人,這點道理都不懂?”
硯硯索性父親也不叫了。
施鴻業被堵得老臉一紅。
他當然知道賬冊能作假,但他相信明煦絕不會作假。
那孩子重情重義,連對他這個父親都尊敬的很,怎麼可能騙他?
“胡鬧!”施鴻業大袖一甩,“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知輕重,只會給家族蒙羞?”
硯硯笑了,笑的極其好看。
可這笑容落在那三人眼裡,卻讓他們脊背莫名一涼。
江素春更是冷汗直冒,施硯硯會查賬,萬一……
還沒等她想完,果然就聽硯硯說道:
“既然這麼有信心,敢不敢讓我查查賬?”
嚇得江素春全身一個激靈。
這丫頭九歲就會查賬,這一查還不得露餡?
施鴻業沒看到她的反應,不假思索就應下,“查就查!可若查不出來怎麼辦?”
聽到夫君的話,江素春只覺天旋地轉,踉蹌一步險些摔倒。
施明煦趕緊上去扶了扶,還偷偷掐了把母親的手腕。
施硯硯查賬的功夫一流,絕對不能讓她查啊。
江素春當然知道,她定了定神,去拉施鴻業的衣袖,“老……老爺。”
施鴻業正在氣頭上,瞪著眼睛看向她,“做什麼?”
江素春訕笑,“妾身覺得,都是一家人,何必鬧成這樣?硯硯畢竟是老爺的親骨肉,這孩子命苦,想回來,回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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