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硯硯一怔。
方才她似乎只說要婢女,並沒有提到暗衛......
應該是大哥私下提起的吧。
“什麼價錢?”她將契紙合上。
玄七大手一揮,“有老祖宗的面子在,談錢多傷感情?大小姐儘管帶回去用著,不合意再退回來!”
“這怎麼行?”硯硯訝然。
“哎呀——”玄七湊近半步,壓低聲音,“您就當幫我個忙,三個丫頭加上兩個小子,每月要吃我多少銀錢?您帶走了,我省心!”
這……算是理由?
不過她知道玄七和老祖宗是過命的交情,要是再推辭就顯得生分了,便笑道,“那就多謝玄先生了。”
“可別!”玄七連連擺手,“我哪當得起‘先生’二字?大小姐這不就見外了?”
她抿唇,“那……小玄?”
玄七一怔,小玄?
“......也好。”
硯硯鄭重道謝,轉身欲走,卻見李兮和被凌昭推著,不知何時已靜靜立在臺階高處。
她朝那道清瘦的身影屈了屈膝,“民女告退。”
施明淵一直背對著房門,見妹妹轉身才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在看到李兮和的瞬間,他心頭一跳。
瑾王?他怎麼會在這裡?
是來堵硯硯的?
但此時明顯不宜多問,他便同樣拱了拱手,“明淵見過王爺,這便告退了。”
李兮和微微頷首。
玄七送走兄妹二人,心滿意足地回到李兮和身旁站定,“王爺,怎麼樣?事情辦得可以吧?”
李兮和瞥他一眼,“你就沒多準備幾個,不怕被她看出來?”
“就是!”凌昭落井下石,“大小姐那麼聰明,要是被她發現了怎麼辦?”
那三個丫頭王爺訓練了四年,一直以來灌輸的都是施大小姐就是她們的主子,只有施大小姐能把她們救離苦海的思想。
幾人在王府受盡魔鬼訓練的折磨,盼大小姐盼的是望穿秋水,肝腸寸斷,難保不會露出馬腳。
玄七就這麼明晃晃地把人放在那裡,挑都不用挑的,大小姐日後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看王爺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讓大小姐知道真相,說明兩人還沒和好如初,大小姐要是不願意接受,還不得把人退回來?
“我……”玄七強辯道,“我是怕挑亂了,萬一施明淵挑了其他人咋整?”
凌昭:“……”
李兮和:“……”
罷了。李兮和望著那抹遠去的纖影,她現在急需人手,且注意力不在這裡,或許不會那麼快就發現。
……
直到走出府門,施明淵還是忍不住回頭,“硯硯,瑾王是來找你的?”
“啊?沒有吧,應該是巧合。”
巧合?
似乎有點過於巧合了吧?
他寧願相信,瑾王是對硯硯逃婚耿耿於懷,不知從何處知曉硯硯回了京,特意來堵人的。
至於目的……
出氣?報復?還是什麼?
轉眼間妹妹已上了馬車,他只好跟了上去。
等馬車緩緩向城外的莊子駛去,施明淵還是忍不住問,“硯硯,瑾王與你說什麼了?”
硯硯心裡莫名就是一慌,下意識把李兮和要她履行婚約的話瞞了下來,“他問我,接手城北的鋪子後,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嗯?
施明淵皺眉,或許是他想岔了?
“那你怎麼說的?”
硯硯對兄長的刨根問底有些莫名其妙,“我說沒有。”
“沒有?”施明淵看起來有些吃驚,“汴京城的商鋪如今都歸他管,運貨的商路水路都要經瑾王府盤查,稅收、改項、備案、審批……都是他說了算。”
“什麼?”
硯硯懵了,李兮和什麼時候管經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