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當眾責罰,反倒讓施硯硯佔了上風......
“跪到她原諒你為止。”李兮和冷聲道。
施念棠咬住下唇,她不該這麼衝動的,她明明還有更好的辦法。
此刻的李兮和已被攪得興致全無,轉動著輪椅準備離開,經過硯硯身邊時,他低聲道:“後日的灼華宴,我親自來接你。”
硯硯輕輕點頭:“嗯。”
灼華宴?
施念棠又酸了,李兮和要帶施硯硯一起去,那她怎麼辦……
待李兮和離開內堂,凌昭立刻上前接過了輪椅,此時江素春終於擠過人群衝了進來,一見瑾王,慌忙福身行禮,隨即就要往內堂衝,“殿下恕罪,妾身是來尋小女的。”
李兮和卻抬手攔住她,冷聲道:“大夫人教女無方,縱得她目無尊長、囂張跋扈。今日既撞到本王手裡,少不得要替你管教一二。”
江素春驚訝的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這是她的家事啊,瑾王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念在本王今日心情好,就罰她跪到硯硯消氣為止。大夫人這就請回吧,免得孩子見了孃親,不服管教。”
說罷,主僕二人就推著輪椅離去。
江素春進退兩難,想進又不敢,只能焦急地往內堂張望。
簾子低垂著,什麼也看不見,隱約能感覺到女兒就在裡面。
但瑾王的命令,她又不敢不聽。
最終,她一跺腳,轉身出了返顏坊。
念棠就在這,走是不可能走的,她就在馬車上等著,看施硯硯到底要多久才放念棠出來。
而另一邊,凌昭推著李兮和離開貧民區後,小心翼翼道:“王爺今日……似乎有些過了。”
李兮和揉了揉眉心,長嘆一聲。
他拿硯硯沒辦法,一腔鬱氣,不知不覺就全撒在了那對母女身上。
“先回去吧。”他閉目道。
馬車上,江素春死死絞著帕子,心裡焦灼得像被火燎一樣。
她透過車簾,望著返顏坊門前擁擠的人群不語。
方才,那返顏露竟已叫到了一百六十兩一盒,今日限量售賣二十盒,那可就是三千二百兩銀子!
胭脂一行最是暴利,這三千二百兩裡,成本恐怕連三成都不到。
她突然懊悔至極,當初和施硯硯定下的五千兩賭約,還是太少了,她竟忘了,施硯硯本就是調製面脂的高手,離京前經營百草軒和花顏記時,就曾創下一日盈利五千兩的先例。
不行!
若任由返顏坊這般經營下去,不出十日,五千兩的賭約就能輕鬆完成,到那時,她不僅要把陸月白的嫁妝拱手送還,還得親自給那兩個小野種題名入族譜……
她心裡不甘極了。
“秋菊,”她放下車簾,對貼身丫鬟低聲道,“去把濟世堂的劉掌櫃偷偷給我找來,記住,別讓人看見!”
她的心腹丫鬟春妮被老祖宗打了板子,現在連床都下不了,沒辦法,她只能換這個新提上來的丫鬟替她辦事。
秋菊領命而去。
江素春陰沉著臉,目光掃過巷子裡忙碌的貧民,這些本該病懨懨的賤民,如今竟都面色紅潤,有力氣給施硯硯打零工了?
難不成她從南疆帶回來的方子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