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辰心頭猛地一緊。
今日顧寧不僅受了驚嚇,更因李順斷臂一事自責不已。
此刻聽孫鶴齡說有‘天大的不適’,他頓時慌了神。
只見他神色凝重,一把將顧寧攬入懷中,溫聲道:“娘子別怕,哪怕砸鍋賣鐵,也要治好你!”
顧寧雙頰緋紅。
正欲開口,卻見蕭辰已轉向孫鶴齡,語氣急切:“孫老,內子究竟有何不適?能治嗎?”
孫鶴齡捋須笑道:“能治,不過需要十個月光景。”
“無妨!”
蕭辰不假思索的擺手:“只要能痊癒,十年也等的!”
顧寧聞言心頭一暖,暗嗔道:“真是個呆子!”
孫鶴齡失笑道:“蕭兄弟怕是誤會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促狹之色:“弟妹寸脈滑如走珠,乃是喜脈!”
“喜脈?”
蕭辰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看到顧寧羞紅的臉龐,這才恍然大悟。
胸口如被重錘一擊,呼吸微滯,眼眶驟然發熱,垂在身側的雙手無意識收緊,骨節繃的發白。
喉嚨裡滾出一聲低笑,沙啞卻掩不住狂喜:“我要當爹了!?”
前世身為頂尖殺手,雖坐擁金山銀山,卻始終孑然一身。
如今穿越不久竟然要為人父,這份喜悅讓他情難自抑。
忽而想起什麼,疑惑道:“不對啊,有喜不是都會有反應的麼?”
孫鶴齡解釋道:“各人體質不同,反應也各異。”
蕭辰恍然大悟。
當即蹲下身來,小心翼翼的撫上顧寧平坦的小腹,眼中滿是柔情:“娘子可有什麼想吃的?或是哪裡不適?”
顧寧輕輕搖頭。
蕭辰這才鬆了口氣。
今日變故連連,他最擔心的就是動了胎氣。
孫鶴齡適時說道:“蕭兄弟放心,方才診脈,弟妹脈象平穩,胎兒安好。”
蕭辰起身,鄭重作揖:“多謝孫老。”
孫鶴齡側身避禮,笑道:“蕭兄弟客氣了,你那針灸秘籍才真是讓我受益匪淺。”
這些時日,他可是將那本秘籍當作了枕邊至寶。
蕭辰含笑點頭。
他略一沉吟,開口道:“孫老,還得勞煩你再備些補血的藥材,金瘡藥也要多些。”
近來狩獵隊接連遭遇惡戰。
先是圍獵猛虎,後又與王福海的私兵血拼,弟兄們各個掛彩,金瘡藥早已見了底。
更別說爍山那邊也需要常備傷藥,以防不測。
孫鶴齡會意。
轉身從藥櫃取出幾個錦盒:“這些是上等滋補藥材,最宜孕婦調養。”
蕭辰目光掃過那些名貴補藥,輕輕搖頭道:“孫老,我要的是專治失血過多的藥品。”
孫鶴齡聞言一怔,隨即會意,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他轉身從藥櫃深處取出幾味藥材,手法嫻熟的配成數副補血方子,又準備了一些金瘡藥。
蕭辰道謝後,牽著顧寧離開了藥材鋪。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
離開縣城後,蕭辰執意不肯騎馬,堅持牽著韁繩緩步前行。
顧寧端坐在馬背上,夜風輕拂,她的輪廓在星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相公,不必這般小心吧?”
顧寧攥著韁繩,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蕭辰聞言立即停下腳步,仰頭望向妻子,眼神格外堅定:“那怎麼行,你現在有孕在身,自當謹慎為上。”
想起白日裡的驚險,他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明日,定要將王福海,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