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身上瀰漫出陣陣陰氣森森的黑霧,氣勢暴增,雙目猩紅如血,脖子上根根烏青的血管暴起似要破體而出,臉上佈滿詭異的瘢痕。
“這是什麼邪術?”
斜持長槍的聖使見狀驚呼一聲。
“管他什麼邪術,邪不勝正。”裴少卿大義凜然的說道:“都給我上!”
“殺啊!”
剎那間,所有人齊齊衝殺上去。
柳玉蘅和聖使自然是進攻主力。
其他人主要是起個干擾作用。
“周統領就是被你這藏頭露尾之輩牽制住了?”燕司辰看著聖使陰測測的說道,單手作爪向其猛攻而去。
聖使揮舞大槍,“來得正好!”
柳玉蘅手持裴少卿借用給她的墨曇劍從側方化作道流光刺向燕司辰。
混戰一觸即發。
周圍居住的百姓驚恐不已,但是也有膽大的還把頭探出來往外面看。
燕司辰憑藉邪術實力大增。
可奈何以寡敵眾,隨著內力被不斷消耗,很快落入下風,被柳玉蘅和聖使打得節節敗退,逐漸難以招架。
“裴少卿!拿命來!”
原本再度向聖使衝去的燕司辰突然調頭殺向裴少卿,欲擒賊先擒王。
聖使見狀眸光一閃,故意放水。
但王縣令卻主動飛身上前攔截。
聖使雖然難以理解,但此刻也沒時間細想,只能再次衝向了燕司辰。
雙方在距離裴少卿不足十米的空中再次交手戰成一團,肆虐的真氣甚至都撩起了裴少卿額前垂下的長髮。
而裴少卿自始至終都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如山、面不改色,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令一眾下屬敬佩不已。
燕司辰很快油盡燈枯,被聖使一槍刺穿肩膀,鮮血噴出,然後又遭柳玉蘅飛身補了一腳,身體遭受劇烈撞擊迅速下降,砰的一聲砸在地上,血漿四濺的同時青石板也被震得碎裂。
不等他起身,聖使已經從天而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槍尖直指咽喉。
柳玉蘅立刻上前封住了其丹田。
“好!”裴少卿笑著大讚一聲。
腳尖點地,身輕如燕般躍下,大步流星走到燕司辰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來通州抓人就是你犯下最大的錯誤,無論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本官都絕不容忍!來人!將他給我押回去,本官要連夜審訊。”
“是!”立刻有兩名靖安衛衝上去把燕司辰提起來,當場給他戴上了沉重的鐐銬,一腳踹在他腿上,“走!”
燕司辰滿臉不甘的死死盯著裴少卿看了一眼,才一言不發的轉身在兩名靖安衛的押送下步履蹣跚的離去。
裴少卿轉過頭看向聖使,語氣溫和的說了句:“多謝閣下仗義助拳。”
他當然看出了這傢伙剛剛故意放任由燕司辰衝向自己,對此他倒是也能理解,不過卻不代表一定要接受。
這賬且日後再算。
“客氣。”聖使抱拳,說道:“既然此間事已了,在下就先行一步。”
隨即與蒙面的王縣令一同離去。
一刻鐘後,百戶所。
裴少卿高坐上方,俯視著被摁著跪在地上的燕司辰厲聲呵斥道:“皇上待宗室不薄,你何故意圖謀反?”
“你是怎麼知道的?”燕司辰面露驚色,滿臉不可置信的瞪著裴少卿。
他敢確定,王五不知道這事。
難道周統領被活捉了?裴少也懵了,不是,我就是想給你栽贓個謀反之罪,好把自己的功勞最大化,結果你還真是準備謀反啊!
“你想構陷我?”而燕司辰看見他的反應,也瞬間明白過來,不過沒因此而憤怒或者否認,反而是咧嘴笑了起來,“呵呵,沒錯,本世子早有謀逆之心,提前恭賀你又立下大功。”
“燕兄,你看這搞得我還挺不好意思的。”裴少卿笑了笑,衝著兩名摁住燕司的下屬說道:“你們下去。”
兩人行禮一禮後轉身離去。
燕司辰從地上起身。
裴少卿問道:“蜀王可有參與?”
“沒有。”燕司辰搖搖頭,可緊接著又話鋒一轉,“但本世子願意承認我所作所為皆是受我父王指使!要謀反的不止是我,而是整個蜀王府!”
裴少卿再次愣在原地。
燕司辰竟然要拉自己親爹下水。
這……鬨堂大孝啊。
但不管燕司辰是出於什麼原因這麼做,對裴少卿而言都是件大好事。
畢竟親兒子的指證更有說服力。
“為什麼?”他還是問了一句。
“為什麼?”披頭散髮的燕司辰哈哈大笑,“我都當不上蜀王了,這所謂的蜀王府當然也沒存在的必要。”
他自知死路一條,但是絕不甘心讓那個賤人生的賤種平白揀個便宜。
還有那個一向偏心賤種的親爹。
全他媽都跟本世子一起陪葬吧!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看著神態癲狂的燕司辰,裴少卿才發現原主對威遠侯挺好的,至少沒因為和親爹關係差就想誅自家滿門。
“那就講講蜀王謀逆的細節吧。”
“好,我講得不對的地方,裴兄你可得幫我糾正啊,哈哈哈哈哈。”
燕司辰主動配合,裴少卿輕而易舉就獲知了蜀王謀逆的細節,最後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一件事,“再勞煩燕兄給我講講你養的那隻鬼如何?”
“有何不可?”燕司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緩緩開口說道:“關於那老鬼,事情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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