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有弟子見到這一幕,紛紛驚駭莫名,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而季少芙,更是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被重新逼入靜室之中,內鼎靈力終於告罄,氣機侵入體內,竟然一瞬擊碎了她的丹田內鼎!
五臟震動,一口真血噴吐而出。
在劍氣消弭的剎那,內鼎破碎的強烈空虛感,開始攫取遊走在她四肢百骸之中的殘餘靈力。
劇烈的痛苦仍然在持續,但同時,季少芙腦海一陣清明。
此時,難道不正是破碎內鼎,重鑄靈府的絕佳時機嗎?
強忍著渾身的傷勢劇痛,她盤腿而坐,雙眸緊閉。
機緣,這不就來了?!
……
在裴夏的洞府裡,他既是長老,也是跑腿,嚴格來講,他誰也使喚不動。
所以打酒這活兒,他只能自己去幹。
長鯨門自營的修行坊市,也另有日常所需的生活採買,就在最早來宗門的時候,走過的那個水寨之後,漕幫的兄弟們拖家帶口在那裡生活,飲酒總是難免的。
廉價的酒水也不貴,談不上什麼甘冽,主打一個無腦辛辣。
正合裴夏的口味。
回宗門的路上,陸梨一手一根糖葫蘆,騎在裴夏的脖子上,小聲埋怨:“你最後那一下開山,給我嚇得夠嗆,那一口要是噴出武獨劍氣來,老韓怕是頂不住哦。”
裴夏砸吧了一下嘴:“其實那一下,還真是武獨劍氣。”
梨子拿著糖葫蘆的手都頓住了:“啊?那……”
裴夏可不是真的恢復了武道,只是靈力顯化,無意激發而已,必然是無法操持武獨劍氣的。
如果最後那開山一氣真的是武獨,按說裴夏根本沒法控制才對。
裴夏嘆了口氣,伸手在腰上一抹,玉瓊翠光閃過,一隻粗糙的皮質酒囊落在他手中:“我吐這裡面了。”
酒囊安安靜靜,晃一晃還能聽見水聲。
梨子見鬼似的看著:“武獨輕賤萬法,除非此道得證。”
陳風采給裴夏的這個酒囊,其中蘊含著一種與劍氣相仿的力量,以武獨的表現來看,這股力量的層次,應該達到了證道境界。
“也是好事,”裴夏晃了晃其中的酒水,“我通玄境,雖然恢復了劍氣,但卻沒法馭使武獨,關鍵時刻有這酒囊在,我開啟塞子,還能臨時借用一次武獨劍氣,天識之下,多少得避我這一道鋒芒。”
梨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酒囊袋子:“現在通玄境也有了,是不是就等著選拔,然後去連城火脈了?”
“境界還是有點低,但短時間裡想要開府,也不現實,”裴夏把酒囊重新收入玉瓊,“先穩固一下修為吧,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抵禦心神干擾,以及阻隔高溫的法器靈寶。”
他說完又頓了一頓:“最好,是能找個可以和我一起進連城幻境的炮灰馬前卒……嘖,咱們是不是也得尋個機會,去結識結識哪家的才俊?”
有心是好事,但這種結交也挺看緣分,不是你去拜山說咱們認識認識就行的。
要是有個雲集各家修士的什麼集會沙龍就好了。
裴夏帶著陸梨回到洞府,一看,溪畔的木屋大門開著,韓幼稚卻站在門口。
老韓遠遠朝他招手,然後躥過來,小聲地說道:“主峰那個姓李的來了,說是有個活兒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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