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來就在角落,人又少,所以旁家都沒在意。只有對角的左山派,可能是因為昨天見識過許濁風的手段,對他們格外在意些。
裴夏這邊一落座,就看到孫廷峰在朝他們招手微笑。
“咦?”
裴夏回望向左山派,眼睛掃了兩圈。
有點不對。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寬大高聳的雪燕門主臺上正巧一聲震耳鑼響,隨後便是兩排號角長鳴起來。
號角聲色雄渾綿長,堪比校場點兵,這派頭,換到別家,說只是宗門長輩過壽,還真沒人敢信。
雄壯的號聲裡,兩道白衣身影從大殿雪頂上縱身而至。
這兩人一執刀一佩劍,腳尖點過屋頂,卻踏雪無痕,一道靈力入體,隨後縱身四十丈,幾如飛行,飄然落在擂臺兩側,引動看臺上各門各派一陣低呼。
“是雪頂雙傑!”
“今年竟是這兩人壓陣!”
徐賞心坐在看臺上,瞧見那縱身四十丈的身法,也眼眸發亮:“好厲害啊。”
裴夏點點頭:“一氣入體,化力綿長,這份踏雪無痕的功力,在開府境中也屬上乘了。”
一旁的許濁風又不禁側目多看了裴夏一眼。
他發現這小子,雖然自己的修為境界只有區區振罡,可眼力著實狠辣。
他輕聲道:“雪刀許謀,冰劍許川,這兩人是我當年就看好的修行種子,開府境內有源泉,氣力綿長倒不算什麼,主要還是刀法劍術,天資不錯。”
裴夏嘖嘖點頭,他雖然遊歷過十年江湖,在微山也見慣了神經病,但是眼界還是端的很正:“這算是雪燕門年輕一輩的翹楚了吧?”
說年輕也不年輕了,比起裴夏都得多長十年。
但橫向對比,左山派的孫廷峰也是三十出頭,就是當年輕一輩算的,人家才煉鼎呢。
老許自打回了雪燕門,眼裡難得泛出一些滿意,嘴上很傲嬌地表示:“馬馬虎虎吧。”
坐在後面的馮席都聽傻了。
不是哥,人家,那什麼,雪頂雙傑。
雪頂雙傑你懂不懂啊?怎麼你還評頭論足上了?
我退一萬步講,裴公子說道兩句就算了,人家畢竟也是北師城大門派來的。
你老許不就是個隨從嗎?你怎麼口氣也這麼大啊?我堂堂長樂鏢局少鏢頭偽裝成隨從都不敢這麼說話哩!
雪刀冰劍,兩位站在了擂臺兩角,各自抱著自己的兵刃,臉上神情淡漠,自帶幾分傲氣。
隨後更是一陣暴雨般的鼓點,主樓欄杆上,一位身穿藏青壽袍的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一看到這位現身,整個看臺上所有前來賀壽的宗門修士紛紛起身致意。
裴夏也不好不合群,挪著屁股站起來。
嘴裡還絮叨著:“那個就是,就是那啥?”
“嗯。”
許濁風點頭:“小程。”
馮席臉都拉長了,儘自己全力擺出了一個嫌棄至極的表情望著許濁風。
小程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