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在西郊縣視察了一圈,確定了幾座沿河莊園的修繕方案。
在古代,要想搞所謂的防禦體系,無非就是依靠地形與工事進行構築。
白河與靜河這兩條河流,以及領地東西兩個方向的連綿山脈,就是白河領天然的防線。
在此基礎上,沿河再以城市、城堡、哨塔、鐵索等建築組成第二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後方,還有大批機動兵力隨時補漏。
整整三道防線,足可稱得上是固若金湯。
哪怕奧托以三萬兵力來攻,對著這塊梆硬的黑麵包怕是也沒下嘴的慾望。
搞基建這塊,林恩絕對是專業的。
而且防線的大部分建築都是現成的,只需在今年春耕前稍加修繕即可投入使用,成本也不算高。
不過面對奧托這種強敵,一味防守肯定是行不通的。
只守不攻的話,敵軍就會在林恩的領地外圍到處折騰,領地的日常生產勢必會受到嚴重影響。
尤其是擔任防線中樞的三河城,這座城市極度依賴商業往來,若長期閉門防守,城內的商人階層勢必會怨聲載道。
這也是書記官維克多最擔心的事,他在市政廳當了多年的公證員,很清楚這幫商人的尿性。
去年,林恩對三河城實行了貿易禁運,迫使商人階層‘棄暗投明’,進而佔據了城市。
如果奧托在佔據王冠領地後也對三河城來一手禁運,並調集水軍對航線進行封鎖,難保這些商人不會故技重施。
當然了,今時不同往昔,林恩對三河城的掌控力度遠非沼地公爵可以比擬。
在他有意的控制與打壓下,商人行會在三河城的話語權與影響力都有顯著降低。
若沒有手工業行會的支援,這些商人已然孤掌難鳴。
可對林恩而言,風險肯定是越低越好。
而且他總不能一直當龜男不是?
兩天後,卡列博向林恩呈上了一份王冠領地的貴族名單。
“大人,外交部已派人訪問了白河領以東的十二位貴族,其中明確願意向您獻上領地的人.一個也沒有,一半貴族的態度較為曖昧,另一半則堅決不願交出領地。”
卡列博的神情很是尷尬,這件事關乎到領地未來的擴張,可他卻沒能將事情給辦妥,甚至可以說完全辦砸了。
“這不是你的錯,不必愧疚。”
林恩安慰一句,接過名單掃了一眼,隨後道,“如果不是被逼入絕境,沒有貴族會捨得白白交出領地與人口,對他們而言,領地與頭銜就是一切。”
在傳統農業社會,土地往往是衡量一個人財富多寡的核心指標。
古代東方,大部分讀書人在當上官員後,就會想盡辦法將更多的土地劃歸到自己或者家族的名下。
他們很清楚,浮財難以傳家,唯有土地才能讓家族保持興旺。
至於眼下的狄厄瓦斯大陸,北境與南境那麼多僱傭兵與落魄貴族主動投身戰爭,在戰場上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不就是為了掙一塊能傳給後代的領地麼?
絕大部分仇恨、背叛與鬥爭都源於那該死的土地。
目前尚處冬季,王領西部地區的貴族們尚未感受到來自奧托的壓力,自然不願意向林恩繳械投降。
而且林恩給他們的待遇相當一般,即便主動投降,也只能保留浮財與一個空頭銜,外加一定量的經濟補償。
與穩定產出的領地相比,這點補償堪稱微乎其微。
卡列博深深嘆息:“如果能透過外交手段,在冬天就拿下這些領地與城堡,那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佈置兵力與整頓領地,真拖到明年春天,那就要跟奧托搶時間了。”
以白河領目前的行政體系,在佔據新領地後首先會讓軍隊入場確保治安,隨後再派遣官員進行人口普查與耕地丈量,並對領地進行有效統治。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怎麼也要個把月的時間。
眼下白河領要面對的強敵不僅有奧托,還有時間。
這些天林恩一直在思考後續的領地發展方向。
他發現自己目前的處境有點像是官渡之戰後的劉備。
沼地公爵對應著病死的袁紹,奧托則是強勢崛起的曹操。
當然了,林恩的實力要比那會的劉備強,而奧托也遠沒有曹操那般強勢。
他要做的,就是在奧托掃清王領(河北)前,儘快擴張勢力。
林恩回首看向掛在身後的北境地圖,手指三河城以東的廣闊地區,分析道:“出三河城向東渡過白河,沿著征服者山脈的餘脈向東走五十公里,就是一望無際的王冠平原。
如果要在這一地區阻擊奧托的南境大軍,就只能依靠各領地上的貴族城堡,這些城堡普遍規模不大,通常就能駐紮一兩百人,卻要面對上萬大軍的圍困,對我們而言,這一地區的戰略價值並不大。”
征服者山脈,就是白河領東邊那座南北走向的大型山脈。
兩百餘年前,初代北境之王在擊潰荒民聯軍後,一路追擊到了這座山脈的東麓。
見這座山脈橫亙數百公里,他便放棄了親自追擊,返回琥珀港加冕為王,並冊封了一批貴族,命令他們翻山越嶺繼續追擊荒民。
這些貴族中的佼佼者,就是日後的三大公爵。
初代北境之王自稱是偉大征服之王,因此這座山脈得名‘征服者山脈’,以此紀念這位王者的豐功偉績。
這座山脈的走勢與白河完全平行,將白河領與王冠領地徹底隔開,山脈內部地形複雜、人跡罕至,是白河領最為可靠的東部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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