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縣學,簷角銅鈴脆響,正是散學時候。
縣學正堂。
蔡巣立在一副《農戰之書》殘卷跟前,細細鑑賞。
他回頭瞥見鄭叔謙步入堂內,不由撫著腰間玉帶,笑問道,“鄭教諭,今日傳授外舍新晉童生[草木皆兵]文術,可曾傷及房宿?”
往年新晉童生入學,文術化木傀儡兵,常有失控,容易造成外舍一些損傷。
不過,
鄭叔謙知曉,蔡大人看似不經意的詢問。實則對這等小事並不在意,只是想詢問江行舟的狀況。
縣學院要出政績,要在每年的政績考評獲得上上,那必須出拔尖的奇才。
如今江陰縣,最有希望的無疑是童生案首江行舟。
“稟大人,江童生的文術.屬下恐怕教不了。”
鄭叔謙面露慚愧。
他雖是秀才,可是卻連童生的學識都比不上,在江行舟面前,授課頗有些力不從心。
“此話怎說?可是這少年持才傲物,不服教諭?這聖裁童生數十年也未曾有過,有些傲氣,實屬尋常。”
蔡巣詫異道。
“這倒不是。
江童生極為沉靜,寡言少語,不似尋常少年。
你不問他,他一言不發。
若是考他,他知無不言。
其文術水準之高,實在是太令人驚豔,在下汗顏!今日所教[草木皆兵]看似普通文術。然此文術極其奧妙,縱然是舉人、進士也常用,乃是最為好用的四字訣文術。
江行舟在此文術上造詣深厚,涉獵各部典籍,信手拈來,非在下所及。”
鄭叔謙將課堂上的一番對話,一五一十道來,神情感嘆。
“這少年非比一般童生,如此實力也是常理之中。.”
蔡巣恍然,
終於明白鄭叔謙所言“教不了”,乃是實情。
他負手笑道:“他若參加府試,考秀才,有幾分把握?”
“以江行舟的學識之厚,鄭某看不透。
縱然是上舍的童生中,恐怕也少有人能與之抗衡,考秀才當無問題.無非是甲等,乙等之別!”
鄭叔謙道。
“甚好,不過府試在仲夏。現在剛過驚蟄節氣,也不急一時。
府試之日,他若是能在秀才再次拔得頭籌,秀才案首!又是一樁震驚江州府的大政績!”
蔡巣沉吟一番。
按照鄭教諭此番描述,江行舟的實力深不見底,在府試中,考二連案首,還是有幾分希望的。
一旦如此,離【三連案首】,便只差一步之遙。
當今大周聖朝的朝堂上,唯一的一位【三連案首】,潁川陳氏中書令陳大人,尚且在三省尚書任職。
若能達成,江生從此簡在帝心,江陰縣也有望出一位大周聖朝朝廷的三省大員。
蔡巣深吸一口氣,道:“這數月之間,對他好好砥礪一番!你我賴於升遷的政績考評,恐怕要在此子身上了!”
這或許是他此生最大的官運,必須鄭重。
“是,蔡公!”
教諭鄭叔謙拱手,心頭一熱。
學政蔡巣若是因政績升遷去江州府學,他也有機會在縣學更進一步。
這對縣學眾官吏,皆是一場機緣。
“再過十餘日,便是春分節氣。
你且告知外舍和上舍,安排一場春分小考!考核的內容,就[草木皆兵]吧!以江行舟等三十名新晉童生為一方,再挑選上舍三十位老童生,雙方以傀儡兵對壘!勝者春分考評為上等!”
學政蔡巣道。
他對農家文術研究頗深,本就頗感興趣。聽聞江行舟對[草木皆兵]造詣深厚,不由心癢,頗欲見識一番實戰水準。
“上舍?上舍童生的實力最強,乃是江陰縣童生中的精銳,考府試秀才的主力!.要不換成內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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