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順子和蝕都沒有異議。
順子覺得這才是他們唱詩班的作風——先砍他丫的,再搶他丫的。
蝕則是說道:“這麼大棵樹你也帶不走,況且它還沒長成,這時候砍了未免有些可惜。”
馮繡虎卻搖了搖頭:“我沒打算帶走它。”
他提著斧子走到大樹當前,自言自語道:“修士之惡谷,百姓之福地。反正都已經得罪驚蟄郎了,也不差這棵樹。”
馮繡虎舉起了斧子,洶湧的法力傾瀉而出,大衣翻飛舞動。
“一切都因它而起,不如把自在還給自在城。”
譁——
斧子橫揮而出,劈出一道耀眼的赤紅弧光。
通靈神木攔腰而斷,轟然倒塌。
……
半晌後,馮繡虎和順子站在園子裡,望著前方燃起熊熊大火的高塔。
建造時為了趕時間,整座高塔幾乎全採用的木質結構,導致它建得快,燒起來也快。
馮繡虎嘴裡叼著煙,一隻手杵著手杖,另一隻手裡把玩著打火機。
做事就要做絕,砍了樹還不過癮,為了不給神廟教會留念想,馮繡虎索性一把火將高塔連帶著一塊兒燒了。
此時已近黃昏,竄起的火光將半邊天空映得火紅。
順子看呆了,不禁喃喃感嘆:“好漂亮,我記得小時候在灘塗上看到的火燒雲也是這麼漂亮。”
馮繡虎不置可否,他隨手彈飛菸蒂,轉身道:“走吧。”
二人走出園子大門,卻被擋住了去路。
長街上密密麻麻跪滿了百姓。
他們一言不發,只是默默跪著。
乍一看有些滲人。
見此一幕,馮繡虎沉下臉來:“怎麼,天還沒黑就急著給神廟教會守靈?”
這時候,為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衝馮繡虎拱手點頭:“我是自在城的鎮長,這位……”
他本想稱呼一句“先生”,以顯得正式,可看到旁邊的順子後,到嘴又改成了:“這位……好漢,還未請教大名?”
馮繡虎冷笑一聲:“瓦德拉喬。”
這次他學聰明瞭,直接跳過了“科納特陳”。
這洋名字讓鎮長愣了兩秒,但很快回神,解釋道:“瓦德拉先生,你誤會了,他們不是在跪修士和神官,而是跪你。”
“跪我也不行呀。”
馮繡虎感到莫名其妙:“我他媽還沒死呢!”
鎮長哭笑不得:“這是跪恩人,感謝你仗義出手。”
馮繡虎聞言沉默了。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在城的居民其實什麼都明白。
沒有邪祟鬧災,也沒有驅邪作法,一切都是謊言,他們全都知道。
自在城是能見到靈體沒錯,但千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這裡的人們早就司空見慣,又怎麼會錯認成邪祟?
只是因為這是神廟和教會說的,所以他們不敢開口,也不敢質疑,所以只能當起瞎子聾子啞巴,然後撿起神廟教會給出的荒唐理由來自我欺騙。
不騙自己的人全都死了。
片刻後,馮繡虎低聲道:“以後這裡不會有神廟教會了,好好過日子吧。”
“把糧食種起來,別再餓肚子了;熱熱鬧鬧的,也別回地底了。”
鎮長試探問道:“田地荒廢許久,重種糧食也需要時間,府衙倒是可以掏出一些存糧,但怕是撐不了太久,所以我打算派人去州府,請州府撥糧的同時,也將此間事由如實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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