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某種邪術吧?
只是可惜,文傑那得來的毒箭,也全部用完了“小賊,往哪裡走!”
一聲暴喝,緊隨而來的便是凌厲的拳風,只是對於有著三百六十度視角的李存孝來說,這樣的偷襲毫無意義。
龍甲朱蜻全力加持,李存孝極為快速的吞吐氧氣,搬運氣血,雙腳瞬間爆發出更為恐怖的速度。
狂飆之中,屋頂的瓦片好似波浪般嘩啦啦翻湧,再次和窮追不捨的慕容博拉開了距離。
“可惜,若非害怕暴露,沒有穿踏雲履來,早該甩開他了。”
李存孝心中不快,慕容博更是怒火中燒。
他在謝東來面前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結果轉眼就被人在眼皮子地下殺了趙小乙。
叫他顏面掃地!
“今日,你必死!”
發狠之下,慕容博一咬牙解下袈裟,將其擰成一根粗繩拴在腰間。
剎那間,一股狂暴凶煞之氣猛然爆發,李存孝驚得背心發寒。
不用回頭,便看見對方口中獠牙突出、鼻子肥長朝天,脖頸甚至生出硬刺般鬃毛,活脫脫一個人形野豬!慕容博渾身籠罩的血玉之色裡,多了幾分灰黑,雙眼中血絲攀附瞳孔,異常可怖,但他心中還沒喪失清明。
這個狀態,只能維持六十息。
六十息全力出手,之後必須重新披上袈裟,否則就有可能再次回到從前那樣渾噩癲狂的狀態。
轟!地面青磚炸開,豬首人身的身影沖天而起。
正是巳時將近,街道上人流如織,一追一逃的兩道人影頓時引起了極大恐慌。
“有妖魔啊!”
“快逃!”
李存孝皺起眉頭,立刻調整路線,朝著人少的地方,疾奔城外而去。
解放全力之後,慕容博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將二者的距離拉進到一丈。
不出二十息,兩人便出了外城,再二十息,泗水支流的大河已經遙遙在望。
李存孝頓時速度更快,甚至連銀狐加持也撤下,只剩龍甲朱蜻全力爆發。
嘭!水浪驚起三丈,慕容博好似一頭野豬,在尚未完全凍結的冰水中劈波斬浪。
但令他無可奈何的是,那道白衣人影入水之後,速度竟然更快了一個臺階。
甚至是踏水而行,如履平地,再二十息功夫,他幾乎連對方的背影都見不到了。
慕容博感受著心中的狂躁和昏沉,不敢再耽擱,迅速遊向岸邊,重新披上袈裟。
禪唱直入心田,雙眼重獲清明,他強忍怒氣,大喝道:
“藏頭露尾,你究竟是誰!!!”
聲音傳出極遠,片刻後,另一道聲音如同波浪推上岸邊:“我乃明尊教壇主,伍元!”
“狗官,洗乾淨脖子在家等著吧!你們遲早被聖火燒成齏粉!”
慕容博神色陰冷,拉著一張臉回到楚丘城,卻見慕容柏已經帶著一行人親自守在城門口。
“博兒,你沒事吧?”
慕容博感受到父親的憂切,臉色稍緩,語氣低沉道:
“我沒事,只是死了趙小乙,兇手也跑了。謝叔父那裡,怕是沒法交代。”
“連你都追不上?”
慕容柏頓時嚴肅起來,“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慕容博頓時沉默。
“那人俊美妖異,面生得很,不像楚丘人。”
“他自稱,是明教壇主伍元”
“大哥!大哥!咦,人呢?”
木叉在書房前探頭探腦,一轉頭卻發現背後立著個人影,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李存孝換了一件天青色連珠暗紋圓領袍,正拿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頭髮。
“剛剛洗了個澡。木叉,幫大哥束髮。”
木叉不疑有他,抓起簪子,等李存孝坐在矮凳上,他才抓起那一頭黑髮。
“可是你的頭髮還沒幹。”
“這好辦。”
熔爐般的氣血勃發,屋子裡頓時像開了地龍。一陣水汽蒸騰,木叉摸著乾燥的頭髮,嘖嘖稱奇,熟練地盤起來。
他不曾注意的鏡子裡,李存孝的面色有些蒼白。
“慕容博,不愧是和大師兄並列的年輕高手。”
“一路追趕,只是加持龍甲朱蜻逃命,差點都叫我氣血虧空了。”
李存孝忽然有些疲憊,順勢靠在木叉身上,開始檢視金剛杵中的那一頭蛇魔。
蕭家玉房訣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房中秘術湧入腦海,片刻後,他睜開眼,神色裡多了幾分輕鬆。
趙小乙死定了。
在蕭眉的記憶之中,那門斷肢重生秘術的條件十分苛刻。
不提要如何以藥物餵養藥人、閹割取用,也不提要筋肉境界的女性玉房訣武者配合。
單是秘術施展過程中,必須平穩引導藥力、氣血衝破壞死的血肉,過慢不能斷肢接續,過快則會失血過多而死。
以當時情況,即使毒藥沒有奏效,那般干擾下,趙小乙也定然是死路一條。
只不過蕭眉死後,金剛杵增長的煞氣實在有些少,比起那明教孔蘇都有些不如。
蕭眉除了媚功,實力實在不濟,趙小乙的實力就更弱,連筋肉都不是。
“金剛杵積攢五分之三進度”
等李存孝再走出房間,面色已經恢復紅潤,恰好到吃晌午的時候。
葉乘霄提著包袱,一臉不快地走了進來。
“怎麼,蕭眉沒去鏢局?”
李存孝明知故問,葉乘霄洩了氣一般擺擺手,片刻後臉色才恢復正常,從包袱中取出一個匣子遞過來。
“這是?”
李存孝開啟匣子,裡面是五個用獸皮包裹的瓷瓶。
“這是葉家的白猿靈髓丸,師兄日後練骨洗髓用得著。”
“你都被葉榮祖記恨上了,哪來的這些?”
李存孝有些驚訝,葉乘霄聞言卻露出笑容,語氣裡滿是報復後的暢快。
“他當然不會給我。”
“這是我自己從葉家庫房裡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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