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閣,克洛蘭的手指死死攥著羊皮紙,眼看就要被捏碎。
一位巫師間諜“拿到”了法爾巴頓城堡談判代表的名單和底線,英國最有名望的巫師家族有人的都參與,賠償金額不到一千萬,不過998萬加隆而已,在克洛蘭眼裡這就是一份戰書,一份巫師向妖精宣戰的戰書!
克洛蘭最重視的是參與的巫師家族在經濟上利益平分這一條款,這就是一份投名狀,代表著這些巫師家族站在同一個戰壕裡,共同針對妖精。
現在他們敢索賠998萬加隆,接下來敢做什麼事,那就不敢想了。
可以確定,巫師們一旦在妖精身上嚐到甜頭,肯定不會停下來。
克洛蘭將羊皮紙砸在辦公桌上,背靠椅背,一陣無力感灌注全身。
“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低聲喃喃道。
多年前,一位妖精占卜師在占卜中“看”到鄧布利多在一道綠光之後從城堡塔樓墜落。
那時伏地魔已經被波特打敗,格林德沃被關著,上個世紀末那個可怕的存在已經幾十年沒有任何訊息,大約的確已經死了。
世上能攔住妖精腳步的人,只有鄧布利多。
所以克洛蘭認為恢復妖精榮光的時機已到,早早做好準備,等鄧布利多一死,就是起事的時候。
結果雖然前段時間聽說鄧布利多因為健康原因快死了,但現在看起來不像要嚥氣的樣子,更要緊的是格林德沃出籠,伏地魔復活,能弄死妖精的巫師就不止一個了。
現在克洛蘭只能等,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伏地魔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只要妖精不再作出像綁架查爾斯那樣刺激他們的事,他們就不會放下成見聯手,而是相互內鬥,最終會死那麼一兩個,機會就來了。
“千萬加隆…”克洛蘭喉嚨裡傳出一陣低吼,深陷的眼窩裡閃著焦躁的光。
巫師內鬥可以等,但是這筆鉅額賠償可等不起啊。
古靈閣的金庫深不見底,可也不是無窮無盡。
這錢,妖精掏不出,更絕不能任由巫師們獅子大開口,接下來還有《預言家日報》報社和麗塔·斯基特的賠償,現在他們都在等這邊的結果。
拖!他急需時間。
“拉環!”
克洛蘭的聲音在幽暗的辦公室裡炸開。
拉環感覺自己最近真是倒黴透頂,上次和巫師交涉抽籤是自己,這次自己做的籤子,誰知又是抽到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不敢抬頭看克洛蘭。
“你!代表古靈閣,去跟他們談!”克洛蘭下令道,“記住,你只有一個任務——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條件只要不簽字,什麼都好說,不過分的可以口頭答應,別的找藉口糊弄過去。”
拉環的臉瞬間垮成苦瓜。
跟那群如狼似虎,還帶著伏地魔陰影的純血巫師周旋,這比讓他去給匈牙利樹蜂剔牙還危險。
可他哪敢說不,只能哭喪著臉接下這燙手土豆。
克洛蘭盯著拉環佝僂著背消失在陰影裡,眼神陰沉。
光靠拖是不行的。
他必須搞到錢做好準備,搞到能填平這個大窟窿,甚至撐起一場他極力避免卻又不得不準備的妖精叛亂的鉅款。
但現在造反就是找死,時機差得遠。
眼下唯一的辦法,是向外伸手求援。
一封封加密的信件,言辭懇切,由妖精的秘密渠道飛向世界各地的妖精老巢。
最先回應的是西伯利亞的妖精內務委員會,寄來了十噸土豆以示支援。
幾天後,四位來自不同地區,畫風迥異的妖精特使,揣著各自的小算盤,踏進了古靈閣深處一間金光閃閃的貴賓會議廳。
來自美國的金袋幾乎是踩著華爾街開市的鐘點衝進來的。
他壯得像個墩子,裹在一身剪裁賊合體,綴滿金絲線,連紐扣都是迷你金幣的昂貴巫師西裝裡,活脫脫一座行走的金山。
碩大的金幣領帶夾在魔法燈下晃得人眼花繚亂。
他那鷹隼般的眼睛一進門就滴溜溜亂轉,飛快地給牆上的鍍金裝飾、腳下的秘銀地磚,甚至克洛蘭身上那件老古董妖精鎧甲估著價。
他嘴皮子快得像機關槍,哈哈大笑後說:“克洛蘭,老夥計!”
“你的麻煩我們明白,一千萬,小意思,我們有的是活錢!”
“利息嘛,好說好說,包你市場最優!”
他搓著戴滿寶石戒指的胖手,笑容裡全是貪婪。
緊隨其後的是歐洲大陸的特使銅響,他懶洋洋地陷在一張鋪著厚厚天鵝絨的躺椅裡,被家養小精靈用漂浮咒“飄”進來,穩穩霸佔了壁爐邊最暖和的寶座。
他穿著一身考究但皺巴巴、顯得鬆鬆垮垮的深紫色絲綢長袍,手裡晃著一杯自家釀製,飄著橡木和漿果濃香的妖精烈酒。
銅響半眯著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拖著義大利腔調的英語慢悠悠響起:“哦親愛的克洛蘭急什麼嘛錢啊,有的是。”
“我們當然能借,不過嘛……”他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像是在回味,“我們最近對開發英倫三島某些‘歷史古蹟’底下的稀有魔法礦脈挺上心。”
“或許,債嘛,可以你們出妖精手拿工抵?”
他美滋滋地想著躺賺的日子,顯然把英國妖精當成了現成的苦力。
很快,一股熱浪混著濃重的金屬味兒,伴著一聲洪亮的冷哼闖了進來。
來自非洲大陸的鐵砧矮壯結實的身板像青銅雕像,虯結的肌肉上爬滿了新舊燙傷的疤痕,那是他製造器物時留下的。
他只穿了件沾滿火星子的皮圍裙,腰間掛滿了沉甸甸的鍛造錘和鉗子,走起路來叮叮噹噹。
鐵砧嗓門大得像打雷,毫不客氣地吼道:“克洛蘭,不和你繞彎子!”
“金子我們多的是,比你們這冷颼颼地窖裡的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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