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藥鋪少東家,潛修二十年刀法

第383章 第五世紅塵!現代中山裝老者?

夜風嗚咽,東廠的內院一片死寂。

“嗯?”

原本沉浸在煉化大補藥材的陸玄,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他緩緩抬眸,望向門外。

在兩側燈籠的光暈下,一道黑影如雕塑般靜立。

懸於簷下的兩個紅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

燭火透過房門上面的白色薄紗,將火紅的光暈,潑灑在房間的地板上。

唰!

一線青光驟然撕裂夜色!

那青色劍芒快得超脫了凡人的目力,只在視網膜上,殘留一道纖薄如紙的光痕。

房門無聲的滑落,斷口處平滑如鏡,竟連木紋都沒有崩碎半分。

沈萬保踏著皎潔的月光邁入,他靴底碾過門檻時,懸掛的燈籠忽然齊齊暗了一瞬。

待火光復明時,這位錦衣衛指揮使已然站在房間內。

他飛魚服的下襬還在微微晃動,可人卻如鐵鑄般定在原地。

“陸督主你該上路了……”沈萬保的聲音,在死寂的屋內格外清晰。

他直視著陸玄,目光如刀,冰冷得沒有一絲波動,彷彿眼前之人已是一具屍體。

“想必在那黃泉路上,本使的愛徒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沈萬保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裡面裹挾著無比刺骨的寒意。

無論是為愛徒元乾報仇雪恨,還是奉行聖上的旨意。

今夜,東廠督主陸玄都必須死。

沈萬保身形筆直如劍,右手緩緩虛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指尖與劍鐔之間,凝著一線若有若無的青芒。

“錚!!!”劍未出鞘,先聞龍吟。

沈萬保周身三丈內的燭火,突然齊齊壓低,彷彿被無形劍氣所懾。

他眼中映著躍動的燈焰,卻冷得不見半分溫度。

陸玄依舊是盤坐在練功臺之上,只是眉心緊鎖。

四個時辰前,曹二率領東廠的精銳力量,前往皇宮領旨。

結果倒好。

曹二他們這些人不見了蹤影,換成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沈萬保,深夜來襲。

陸玄忽然意識到自己失算了,他太過相信,人性中趨利避害的本能。

原以為乾東祭那個老皇帝,至少會顧忌朝局的平衡,會暫時留下東廠這把刀。

沒想到,這條垂暮的龍,竟然捨得自斷爪牙,也要親手除掉東廠。

當然了,對於東廠的存亡,陸玄本就不以為意。

在他的眼中,所謂東廠不過是自己手上的卒子。

只要能驅使他們達成自己的目的,是朝廷的鷹犬,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窟,這些都無所謂。

陸玄要的從來不是所謂的權力,而是絕對服從他命令的棋子。

只要能幫助自己快速超脫這個紅塵世界,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嘛,這接連不斷的阻礙,都在消磨著陸玄的耐心。

罷了,現在時機已然成熟,那把龍椅之上,也該換換主人了。

大虞國需要一個能掌控全域性的人,一個向陸玄俯首稱臣的皇帝。

一息,僅僅一息之間,天地驟變。

整座廂房突然迸發出刺目青光,無數道劍氣如裂帛般撕開夜幕。

每一道青色劍痕都凝若實質,在月色下折射出璀璨星芒,將東廠上空映照得宛如白晝。

沈萬保的罡元徹底爆發了,大宗師的氣息直衝蒼穹之上,攪得東廠上空的雲層都為之旋轉。

廂房的樑柱、門窗、磚瓦在青色劍罡中無聲的解體,化作漫天木屑紛飛。

可這些碎屑還未落地,就被一道驟然襲來的極寒凍氣凝固在半空——

咔嚓!

凜冽寒風席捲而過,所有懸浮的碎屑瞬間結冰。

月光穿透這些冰晶,在地上投映出萬千劍影。

而在這片晶瑩的毀滅景象中央,陸玄終於緩緩起身,他的墨色蟒袍上不知何時已覆滿霜紋。

天地驟然寂靜。

那些被劍罡斬碎的木塊依然懸停在半空,每一塊都裹上了晶瑩的冰殼。

青色劍罡保持著撕裂天地的姿態,卻被生生凍在寒冰之中。

“咔咔嚓.…..”細微的冰裂聲,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這時,沈萬保忽然驚覺自己的劍罡,竟然再難推進分毫。

不僅青色劍罡被凍住,就連他周身三丈內的空氣,都化作了固態的冰晶。

最可怕的是,沈萬保分明看到一片飄落的竹葉停在眼前。

葉尖凝聚空氣水分的露珠,還保持著將落未落的姿態。

天地失色,萬物凝滯,彷彿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陸玄踏著地面凝固的劍罡走來,他靴底與冰面接觸的脆響,成了這靜止世界裡唯一的聲音。

沈萬保最後的意識,是停留在眼前這片晶瑩剔透的冰藍世界。

他瞳孔還維持著驚愕的收縮狀,透過厚厚的冰層,能看到陸玄那張超塵脫凡的面容。

沈萬保意識消散前的剎那,無數的疑問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為何東廠督主陸玄,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

這.……真的是凡人能企及的境界嗎?

“莫非他是……”

這個念頭,還沒有在沈萬保的腦海中完整浮現,他的意識便徹底墜入永夜。

金鑾殿內,九龍金柱映著燭火,將御座照得煌煌如晝。

青龍鎮撫使單膝跪在蟠龍金磚上,他身上飛魚服的血跡都沒完全乾透:“啟稟陛下,東廠的叛逆已盡數伏誅。”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激起迴音,卻掩不住御座右側傳來的細微聲響。

乾東祭慵懶倚在龍椅上,右手正把玩著林清函散落的青絲。

美人半透的紗衣,堪堪裹住玲瓏身段,雪膚上曖昧的紅痕,從頸項蔓延至半露的傲人雪白……

她唇上口脂暈開,眼尾還帶著未褪的風情。

“嗯.…..”

乾東祭的手指,不經意劃過林清函鎖骨上新鮮的咬痕。

“陸玄的人頭呢?”

一旁的朱雀鎮撫使急忙叩首:“啟稟陛下,沈指揮使親自去.…..還沒回來。”

“嗯……”

乾東祭漫不經心的應著,他的注意力全在林清函的身上。

彷彿那親自降下旨意,處死自己兒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殿外忽有寒風捲入,吹得林清函頸間紅紗飄起,露出更多不堪的痕跡。

而她卻渾然不覺,只是乖巧的為帝王斟酒。

這時,殿外的刺骨朔風變得更加猛烈了,將裡面的裝飾品吹得劇烈震顫。

林清函散落的青絲,在風中凌亂飛舞。

她突然渾身顫抖,美目圓睜的望向鎏金殿門。

“陛、陛下.…..”林清函朱唇輕顫的聲音,淹沒在驟然呼嘯的寒風中。

只見縷縷霜白寒氣正從門縫中滲入,如同活物般在地面蜿蜒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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