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再蔓延,甚至有所收縮,但依舊頑固附著在傷口深處,阻礙傷口癒合。
這與阮芷涵預估的效果有些出入。
按理說,陣法鎖魂,丹藥祛邪,這黑氣即便難纏,也該退得更快些。
阮芷涵心頭不禁生出一絲說不清的疑慮。
是這黑氣比她想的更棘手,還是……有其他她沒察覺的緣故?
她並未因此鬆懈,反而更加小心。
她將別墅內外防禦又加固一遍,重新檢查了每個陣法節點。
之後,她又取出陣碟符紙,在別墅外圍原有的警戒陣法基礎上,增設了數道更隱秘的預警符文和幾個小型防禦陣。
順便,考慮到隔壁雲景深的防線太弱會波及自己,她便在他別墅外圍幾個薄弱點,也簡單佈置了些基礎警戒符文。
隔壁的雲景深,這幾天也沒閒著。他好像察覺到阮芷涵的忙碌。
好幾次,阮芷涵在院牆邊檢查陣法或埋設符文時,他都“正好”在自家院裡活動,或整理越野車,或搬運物資。
目光總若有若無地掃過她這邊,帶著點探究,卻不過分。
終於,在阮芷涵一次調整別墅大門旁防禦陣盤朝向時,雲景深從他院子走了過來。
他停在兩家別墅間的矮牆邊,目光落在阮芷涵別墅靠近邊界的一處圍牆,那處因先前震動,有幾塊磚石略松。
“阮小姐,你這邊的牆,我看有幾塊磚頭鬆了。”他開口,聲音沉穩,他指了指那處,“要是不嫌棄,我替你鞏固一番,這些事情我還算擅長。”
話裡話外,透著幾分工匠的熟練。
阮芷涵正專心調整陣盤,聞言,手上動作一頓。
她抬頭看向雲景深,他神色如常,眼神坦然,像只是個熱心鄰居的提議。
她眼神動了動,心念微轉:“哦?雲先生還懂這個?”
雲景深笑了笑:“以前在部隊,什麼都得學一些,修修補補自然不在話下。”
阮芷涵答得簡略,隨即又看向那處牆壁:“那就有勞你了,不過材料……”
“材料我那兒有些,之前想著加固,所以多備了點。水泥沙子都有。”雲景深介面道,顯得早有準備。
說幹就幹,雲景深從自家搬來工具和材料,動作麻利得很。
沒一會兒,那幾處鬆動的牆磚就被他起下來,重新和了水泥碼放整齊,瞧著比之前還牢固。
短暫休息時,雲景深擦了擦額上的汗,隨口問道:“道長恢復得怎麼樣了?我看他老人家這次傷得不輕。”
阮芷涵瞥了他一眼,這人倒是會見縫插針打探:“恢復得還行,就是那傷口有些麻煩。”
她略微透露了一點,想看看他的反應。
雲景深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認同:“是嗎?那可得好好調養,變異人造成的傷口不容易好,我以前也受過些傷,知道那種滋味。”
他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黃昏,天邊那抹橘紅瞧著有些怪異。
阮芷涵別墅外圍的陣法光幕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