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誰敢殺我
列車被空間裂縫拉扯之後,神學家殺了羅浮山的張致虛,卻沒趁機滅了王義明的口。
明明王義明暗中和永生教團勾結,還讓自己的孫子當科什埃的廬舍,要是順著王義明查下去,也許能夠挖出永生教團的辛秘來。
神學家身為不死者的學生,竟是沒對王義明下手,這未免讓人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深意。
是神學家和不死者有嫌隙?
還是說神學家認為殺王義明不值得,王義明還有價值?
白澤不知道是前者還是後者,但顯然王義明這老傢伙認為是後者。
當列車員開啟一間空置房間的大門之後,白澤就看到王義明靜靜坐著,臉上無波無瀾,已是沒了先前的慌張。
老傢伙年齡過百,雖然一生都困在七星,且能到七星,八成還是靠著海量的資糧,有境界卻無心境,但不得不說活得久還是有些好處的。
就像現在,王義明已經是平復了先前的驚慌,恢復了鎮定,雙目微闔,似在假寐一般。
白澤眼中悄然浮現出虛幻的輪盤,以《大乘佛道》結合自身的第六識進行感應,發現王義明心態平穩,似是穩坐泰山。
他此刻也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年齡雖大,但相貌卻處於春秋鼎盛的四十歲時模樣,坐著之時還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勢。
“老先生似乎不著急?”白澤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問道。
王義明坐在另一邊,手腳都銬著金屬枷鎖,枷鎖連線著金屬椅子,椅子又連著地面,將他牢牢鎖著。
列車之內不能真氣外放,列車的地面也和車體本身一樣難以摧毀,金屬椅子連著地面,也相當於車體的一部分,讓王義明無法透過破壞枷鎖的方式脫逃。
“老夫還以為,會是沐瑤光來見我。”王義明眼皮都不抬地道。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知曉了外邊變化的情況,畢竟此前動靜那麼大,畫家還在列車當中向外傳音。
即便是不知道具體戰局,也至少該知道兩方人血戰,且還是沐瑤光這邊贏了。
白澤聞言,笑了,“王老先生是以為我做不了主?”
“你當然做不了主,沐瑤光也做不了主,”王義明老神在在地道,“老夫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卻也在聯邦有些地位,你們如何能夠做得了我的主,左右不過是將我押送回去。”
“原來老先生是認為自己安全了啊。”白澤的笑聲變大了,帶著明顯的嘲諷。
這老傢伙之前被列車長拿下之時,神色驚惶,是因為列車長想殺他就殺他。
現在沐瑤光這一方贏了,接下來定會和列車長交涉,帶回他。而王義明斷定沐瑤光不敢對他怎麼樣,自然就端起來了。
也對,出來混,還是要講背景的。
而王家在整個東夏,都很有背景。
王義明在王家當中,也是很有話語權的。
哪怕他只是七星,但他輩分高,且是天關武者的兒子,還是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兒子。
“老先生覺得法政部會顧忌你是誰的兒子?”白澤的笑聲越發刺耳。
這讓王義明終於按捺不住,抬起眼皮來。
這麼大年齡了,還被嘲諷借爸爸的威風,這讓老傢伙也有些端不住了。
“法政部的那些律法機器,當然不會看王家的情面。”
王義明對法政部既是厭惡,又有些不屑,“他們不講人情,但是要講法的。就算證明了老夫和永生教團有關又如何,你們能夠證明老夫做了什麼危害聯邦的事情嗎?就算老夫帶著長戈的克隆人又如何?大不了老夫認下不慎害死孫兒的罪責。”
只要能找到證據的,法政部就不會姑息,王義明乾脆也就認罪了,也認罰。
但是,光認這些,還不夠。
和永生教團有關聯,但沒有具體做了什麼的證據,罪名定會輕判。
至於王長戈之死,他不會認王長戈被科什埃當成了廬舍,頂多只會認自己意外令孫子身亡,然後試圖以克隆人矇混過去。
注意,是“意外”。
法政部不容私情,只講證據。
當然,除了正常的審問以外,還可以搜魂。但搜魂不可能用來對付罪不至死的人,哪怕明知道王義明的記憶被挖出來後,極有可能被判死。
法政部也不會跨過那條線,因為這是律法規定的。
至於法政部之外,那就是人情世故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以目前的證據,頂多只能判王義明坐牢,且大機率不是無期的。
依照全世界通用兩三百年,且至今還沒落伍的老套路,說不定什麼時候王義明就保外就醫了。
日後王義明當然不可能走到明面上掌權,但絕對不會死,還能夠繼續為他的長生夢奮鬥。
“年輕人,老夫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王義明不緊不慢地道,“你以為的滔天大禍,在老夫眼中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
王義明是世界交匯之前的貴胄子弟,經歷過舊時代的繁華,享受過最頂端的尊貴。
在世界交匯之後,他又親眼見證了時代的變遷。
以王義明的眼光來看,時代確實是變了,但某些地方又沒變。
舊時代的根本是權,新時代的權需要拳,恰好王家老爺子有拳,所以王家依舊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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