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啊,可得多向江百戶學習學習才是。”“武功練好一些,將來查案遇到那些兇惡的賊人時,勝算自然也就更多幾分,也就能少死幾個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紛紛附和,恭敬道:“大人說的是!”
但這時,許顯純旁邊一名白袍千戶卻忍不住嗤笑一聲:“這明顯只是最基礎的繡春刀法罷了,就算練的再厲害,還能成就先天高手不成?”
此人正是左所千戶楊寰。
上次他管理的西城區王員外家裡出了命案,他讓麾下百戶楊旭前往調查,沒想到卻遲了一步,被這江玄搶先,還以勢壓人,根本沒把楊旭放在眼裡。
而這楊旭不僅是他麾下的百戶,還是他的親侄子,不給楊旭面子,自然就是打了他楊寰的臉面。
但那案子確實是許顯純親自交代的,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自此之後,對這江玄也沒什麼好感就是了。
如今聽許顯純誇讚,自然忍不住反駁一番。
“呵呵……老楊,怎麼?還記著上次江百戶和你那侄兒楊旭的事兒呢?”
許顯純呵呵一笑,也不在意楊寰的無禮,這楊寰與他一樣,都是閹黨‘五彪’之一,向來關係不錯。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楊寰不承認對江玄有意見,輕哼一聲說道:“許大人,咱們年輕時也是練武的,誰不知道基礎外功的極限在哪兒,他就算練的再好,最多也就是到達一流罷了,難不成還能突破先天境界?”
許顯純隨口道:“江湖上不是說一流和先天之間,還有個絕頂高手嗎?萬一他就給練成了呢?”
“呵!”
楊寰嗤笑:“想在先天之前以基礎刀法練出刀勢,哪有這麼簡單?偌大個江湖,有幾個絕頂高手?就這小子?”
“許大人,你太高看他了!”
“不對!”
這時,一旁的後所千戶徐攀星臉色微變,瞳孔微縮,眼睛緊緊盯著操練場中的那道迅疾的身影。
他本身也是練刀的,一開始練的也是繡春刀法,自然看得出,江玄的繡春刀法已是圓滿層次。
這本身就足夠讓他吃驚了,因為根據之前的情報,這小子的身手,僅僅只是二流而已,沒想到這不聲不響就達到了一流層次。
而眼下看去,江玄的刀法迅猛霸道,刀芒閃爍間,風聲呼嘯,就連周圍的沙塵樹葉都在隨著他的刀光浮動。
哪怕相隔十幾米,隱約間也有股狂暴的氣勢撲面而來,令人心神顫動。
這似乎……是要練出刀勢了?!“老徐,什麼不對?”楊寰皺眉道。
徐攀星有些不太確定,緊盯著場中那道人影,沉聲道:“兩位大人,左右也無其他要事,不如再看看便知道了!”
許顯純和楊寰對視一眼,眼神有些驚疑不定。
這小子,不會真要練出刀勢了吧?……
操練場中。
江玄緊閉雙眼,只憑肌肉記憶一遍又一遍地練著繡春刀法,對周圍的動靜並未過多關注。
反正人在北司,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此刻他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無人無我,身隨意動,意隨心動。
而他的意識,彷彿來到了一個只有刀的世界當中。
每一刀的斬出,都伴隨著一幅他曾經歷過的戰鬥畫面。
有暗巷疾行、有荒野殺戮、有客棧廝殺、有將軍府搏命、有十里坡伏擊反殺……
刀法彷彿在這一次次危機與兇險的戰鬥中完成某種蛻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同是打破了某個極限,來到了一個特殊層次。
與此同時,在戰鬥之餘,還伴隨著他每一次練刀的畫面。
一道持刀人影,從天黑練至天明、從日出練到日落,寒來暑往、雨過天晴,如同歷經數次春秋,周圍的環境一直在變。
唯一沒有變的,只有那一道孤獨的練刀人影。
所練招式普通尋常,但卻如猛虎下山,兇猛而霸道!隨即,這些畫面漸漸一片片破碎,好似有條線將其串連在一塊兒,緩緩拉緊,揉作一團。
然後,猛地在腦海中炸開,化作點點記憶星光消散、汲取。
與此同時,圓滿級繡春刀法的進度,正好加了一點,湊足五千……
轟!江玄豁然睜眼,繡春刀法最後一式空中劈砍剛好打完,周圍的塵沙落葉緩緩從半空滑落。
只是,還未徹底跌落地面,一股兇猛霸道的氣勢,猛然自江玄身上爆發,再次將附近的塵沙落葉震起。
以他為中心點,周圍丈許之內,彷彿成了個真空地帶。
夕陽映照下,青年精壯的身軀熠熠生輝,伴隨著刀光的反射,勢如猛虎,攝人心神。
“這便是‘勢’麼?”
江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皇天不負有心人,數月的努力,終究是有了收穫。
刀勢練成。
自此,入絕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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