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並不是歇一歇再趕路,而是他們已經順利抵達他這一路人馬的預定目標——鰲魚峰之下。從他現在的位置,已經能夠清楚的看清鰲魚峰上迎風招展的白蓮旌旗,以及旌旗間晃動的密密麻麻人影。
他不能再往上走了,鰲魚峰的位置太靠近光明頂和蓮花峰,他現在衝上去搗毀鰲魚峰上的陣眼,很容易引來坐鎮光明頂和蓮花峰的白蓮教高手……
那金衣刀客還只是後天高手,他都打得那麼費勁了,真要引來一兩個先天宗師,還不得直接閉眼等死?
所以,還是等光明頂和蓮花峰兩邊先打起來了,他再往上衝。
至於光明頂和蓮花峰兩頭能不能打得起來,他也絲毫不擔心。
他們這邊,保底還有符籙三宗掌教這三位玄門半仙呢!黃山三大主峰這三塊最難啃的硬骨頭,只能是三位半仙去啃!
除了他們三位,其餘人誰都啃不動!所以,他等得很是安心,甚至還有心情架起一堆篝火,炙烤隨身攜帶乾糧。
“二牛,你是以前就能架起妖風騰空,還是被我給你吃的那顆糖豆給憋得?”
王文烤著一隻燒雞,饒有興致的隨口問道。
黑二牛靠在不遠處一株大樹下邊,使勁兒磨蹭著樹幹止癢:“就是被老爺你給的那顆糖豆給憋得……老爺,您快幫俺瞅瞅,俺身上是不是長蝨子了,好癢好癢。”
“你身上還有蝨子?”
王文隨手將燒雞插在篝火旁,擠眉弄眼走過去:“你小子以後別靠近我的臥房……哪裡癢?”
“到處都癢……”
王文掀開它身上的沉重具裝鎧,忽然發現這傢伙身上禿了好大一片:“恭喜你,你要變強了!”
黑二牛:“啊?”
王文沒解釋,一手提著具裝鎧,湊上前仔細檢視,才看清,他不是禿了一片,而是全身都在掉毛,他嫌棄的伸手一撫,就直接掉了一大片:“臥槽,你真要變強了?”
黑二牛:“哈?”
王文納悶的扯著韁繩將它從陰暗的樹蔭下帶到陽光下,再定睛細看,才發現它禿掉的牛皮,在陽光下隱隱反射絲絲墨色的水波紋。
‘咋瞅著有點像鱗片呢?’
他心頭琢磨著,直接上手將它半邊身子上還未禿盡的牛毛盡數給它捋掉,然後再仔細檢視,便見它半邊身子都在陽光下反射著墨色的水波紋。
整體看上去,真有些像是鱗甲的樣子。
他心頭思索著,問道:“你還想不想得起來,你當初到底是吃啥奇花異草,開的智?”
黑二牛不停的抖動著皮毛止癢,聞言努力的回想了許久,搖頭道:“老爺,俺真沒印象,開智後以前的很多事俺都想得起來,連俺孃的模樣俺都還有印象,就是想不起來俺到底吃過啥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
“那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王文心頭猜到了一種可能性:“你祖上被不是牛的玩意兒,給騎過?”
黑二牛扭頭過頭看他:“您啥意思?”
王文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就是說,你可能不是純種的無棣黑牛,你體內可能還有其他的血脈。”
黑二牛愣了愣,無語的說道:“老爺,您咋罵牛呢?”
“我沒罵你!”
王文笑著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我是說真的,你體內極有可能有其他非凡妖物的血脈,你並不是吃什麼奇花異草開智的,而是復甦的靈氣刺激了你那一部分血脈,促使你開智的……要不然,你生長的那地方既不是什麼靈氣充沛的福地洞天,也不止你一頭牛,憑啥你一牛能開智?”
“還有,據我所知,大周靈氣復甦才短短兩年半,兩年半的光景,能生長出啥珍稀的奇花異草,能讓你這麼大一坨牛開智啊?”
黑二牛壓根就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記住了一句它極有可能不是純種的無棣黑牛。
它愣愣的說道:“那俺真是雜種牛?”
王文撫著它的大腦袋笑道:“沒事兒,老爺不嫌棄你……啊?”
黑二牛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真的?”
王文:“真的……走,老爺請你吃燒雞!”
黑二牛一聽,頓時就把什麼純不純的給拋之腦後,“嘿嘿”笑的拿大腦袋蹭著他的大腿:“老爺,您待俺真好!”
王文:“啊,你還真想吃肉啊?”
黑二牛:“嘿嘿嘿,俺幫您嚐嚐鹹淡。”
一人一牛回到篝火旁,分食一隻燒雞。
一隻燒雞還未吃完,便聽到“誇擦”一聲炸響,南方天際降下一陣狂亂的猙獰雷霆。
黑二牛啃著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老爺,那邊打起來了……”
王文撕扯著燒雞,淡定的說道:“不著急,讓他們先打一會兒。”
直到一人一牛飽食一頓後,王文才用鋼槍翻土覆滅掉篝火,而後還不放心摘下鞍韉上的水囊,往土堆上倒了半囊水……
“還飛得動不?”
他跨騎到黑二牛厚背上,拍著它粗壯的脖頸問道。
“您就瞧好兒吧!”
黑二牛刨了刨兩隻後蹄,然後曲蹄奮力縱身一躍:“哞!”
霎時間,平地起捲起一股烈烈妖風,它踏著妖風如履平地般的拔地而起,凌空飛向鰲魚峰。
“快看,有頭牛在天上飛!”
“老子沒有吹牛皮!”
“老子沒跟你開玩笑,真有牛在天上飛……”
鰲魚峰上頃刻間亂作了一團。
王文挺槍,駕馭著黑二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逆著東風狂野的衝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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