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陸臣與憤怒的聲音:“莫苒苒!”
病房裡的三人同時朝門口看去,頃刻間陸臣與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走廊裡所有的光。
“莫苒苒,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了,誰讓你把家裡的醜事的捅出去的,是嫌不夠丟人嗎?”
他滿身的憤怒幾乎化成實質刺向莫苒苒,徑直大步朝她靠近,律師上前企圖安撫盛怒中的男人:“陸總……”
“滾開!”陸臣與單手便將律師掀得倒退幾步,一雙漆黑的眸子狠狠地盯著莫苒苒,彷彿她罪大惡極。
眼看著他就要衝到莫苒嵌面前,徐東用身體擋住,沒好氣道:“陸總,苒苒還受著傷,醫生說她腦震盪……”
話沒說完,莫苒苒道:“東哥,沒事,你別管。”
徐東遲疑了下,最後還是讓到了一旁。
陸臣與開門山開的質問:“你到底想要什麼?一直這麼鬧下去日子還過不過了?”
莫苒苒差點笑出聲,她想好好過日子的時候,他和沈之晴糾纏不清。現在她不想過了,他哪兒來的臉質問她?
她無視男人,轉頭對律師道:“吳律師,麻煩把離婚協議拿給他看看。”
吳律師迅速從公文包裡掏出修改過後的離婚協議遞給陸臣與,後者一把奪過後,一目十行地看完,冷笑一聲,用力地朝莫苒苒砸過去!
“通篇沒提一句孩子的撫養問題,全是要錢。莫苒苒,你算盤打得夠精的啊。當初說什麼嫁給我不圖錢,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分走我一半的財產?虧你有臉說得出口!”
紙張在莫苒苒脖子上劃過一道細長的血痕,天女散花般散落的。
她平靜地凝視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難道是我的錯嗎?當初你也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
陸臣與一步逼近:“我對你還不夠好?你陸太太的身份是我給的,沒有我,你戴得起幾百萬的手錶背得上幾十上百萬的包包嗎?莫苒苒,你別不識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莫苒苒瞬間坐直身體:“好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陸臣與,我今天才發現你這麼不要臉!你別忘了,一年前你說只要我為她替罪坐牢,咱們之間就一筆勾銷,從那時候起我就不欠你什麼了!”
陸臣與額角青筋直跳,煩躁地開口:“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為什麼非要盯著不放?我說過,之晴身體不好適應不了監獄裡的生活,你從小受苦習慣了,不過是在裡面待一年而已,你現在不也好端端的出來了……”
莫苒苒只覺得心臟的傷口一次又一次被人撕開,陸臣與每一句話,都像是抽在她身上的鞭子,嘲諷著過去的她是多麼的愚蠢可笑!
“我好端端地出來倒是我的錯了?我就應該在裡面受盡苦難,最好死在裡面是嗎?她沈之晴是寶,我就是根爛草是嗎?”
“你老和她比什麼?你自己什麼出身什麼德性你不清楚嗎?”
“……”
莫苒苒的怒火與委屈陡然間戛然而止。
她又犯了一年前同樣的錯,試圖與這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講道理。
從三年前沈之晴回國後開始,她和他之間就總是發生這樣的爭吵,她太想在他心裡求得一席之地,最後變成了一個瘋子。
從前她總以為陸臣與的冷靜是他性格使然,直到三年前沈之晴回來,她才明白他也是一個會嫉妒,會著急,會因為心上人受傷而緊張的普通人。